陈公公再怎么替万岁爷气急这会子也只能按下情绪,忙叫了外头候着的小奴才们将懋嫔娘娘抬回去,好好叫太医给救回来,乌拉那拉氏尸首还得连夜拉走,他亦是得连夜去畅春园报了乌拉那拉氏的死讯去。
至于这陈年隐情陈公公倒也为难,不知该不该给万岁爷禀报了。
若是禀报了,到时少不得叫万岁爷再难受一回,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如今也无从查起了,大阿哥身边儿的人尽没了,当初查了好些遍,也是没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如今仅凭懋嫔的一面之词怕是不仅不能将齐嫔扳倒了,甚至还牵连着自个儿蒙受污言惑众之罪去。
毕竟齐嫔膝下还有公主和二阿哥呢,若不是十足的铁证便根本就伤不了齐嫔分毫,还平白搅得后宫中不安宁去,再说这懋嫔又是祯妃娘娘的人,若届时再叫人算计着,说是祯妃娘娘指使懋嫔去污蔑了齐嫔,那可就更说不清什么了。
且想到这儿了,这隐情陈公公便也是一个字儿都不能在万岁爷跟前儿吐出来了,以前他受过祯妃娘娘的恩惠,这事儿且给祯妃娘娘提个醒儿也成,且不怕乌拉那拉氏一个死人知道,就怕隔墙有活人的耳朵听见呢。
陈公公叫人处置了乌拉那拉氏的尸首,且先去了趟长春宫,他必得瞧瞧懋嫔娘娘的情况去,不然可不好跟万岁爷交待的。
“辛苦章太医走这一趟了,懋嫔娘娘的身子可还安好?约莫什么时候能醒?”
章太医收拾了药箱子,不好当着一众长春宫奴才们的面儿说她们主子的不好,只得同陈公公走远了几步,这才压着声儿交待了懋嫔娘娘的情况去。
“娘娘这般身子了,老臣也不跟公公遮掩什么了,娘娘身子素来不好,这是整个太医院都知道的,原就是个亏了身子的,这几日又接连劳心劳力,夜夜睡不安稳,今儿又惊了一遭大喜大悲,甚至于泣血,真真是伤透了五脏六腑了。”
“心病药石难医,如今老臣也只能给娘娘开些个温补的方子,可具体能补到什么地步,老臣也是不敢保证的,如今唯有一个法子许是能叫娘娘慢慢好起来。”
陈公公且听着懋嫔娘娘的情况便心急如焚,偏这老太医年纪大了,说话做事极慢,一句话恨不得喘三口气去,眼看这最后的法子都在嘴边儿上了,这章太医又有些卖关子之意,可把陈公公给急的,当即便问。
“什么法子啊,您到时快说了,要什么天灵地宝您开口,奴才这边请示了万岁爷寻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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