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四爷可比醒着的要可爱多了,眉头不皱了,也掩去了威势,且比平日里不知温和多少,因着刚刚还在说话呢,这会子睡过去了,嘴巴还微微张着,瞧着倒是有几分富灵阿睡着张着小嘴儿去吮手指的样子。
年甜恬难得见一回四爷睡着的样子,平日里她可比四爷能睡多了,一贯都是她早睡晚起,四爷晚睡早起,就别说年甜恬比四爷早起的时候了,便是二人一块儿醒的时候都少有。
年甜恬趴在四爷的身边儿,用手托着下巴细细的看着四爷,看着人浅浅的黑眼圈儿,看着人因着身子不适而微微泛白的脸色,着实心疼得紧,想当年她刚见四爷的时候,四爷虽是也日日忙碌,可到底忙得有章法,更是不忘了歇着,那身子着实康健。
可谁知着二年朝中形势不好,外有敌内有患,康熙爷还在着关键的时候走了,一国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四爷的肩上,着实压得人喘不上气的。
自去年四爷因过度劳累而高烧晕倒的时候起,四爷竟都没时间好好的调理好身子,没好好的歇过来,以至于累到伤及心脉,且想想四爷犯心脏病的样子,着实叫年甜恬后怕得紧。
真真是不能不替四爷操心他的身子了,年甜恬且盘算着,除了平日里多督促着四爷休息和用些个滋补的汤水以外,她跟着宋太医学几手急救的法子也使得。
免得四爷什么时候再不适了,还得干等着太医过来医治,万一耽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倒也不光是她得学学,苏培盛和小桂子若是能学最好也学一学,只是不知宋太医愿不愿意教的,这念头想学个什么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呢。
年甜恬伸手轻轻抚了抚四爷的脸,心说自个儿这会子想了也是白想,她且先好好的将自个儿的身子养好,不叫四爷操心已然够好的了,富灵阿且都五个月了,她如今月事儿还不准着呢、、、、、、
这些杂七杂八的年甜恬也懒得多想,她刚用过咖啡牛乳,这会子全然没什么困意,躺再榻上怕翻身儿吵醒四爷了,年甜恬这会子干脆起了身,叫外头的小德子拿了她的绣筐来,甭管绣什么的,总归是打发时间的法子,动静也小,不怕吵着四爷好眠了。
四爷这一觉睡得安稳舒坦,直一觉睡过了午时才悠悠转醒,若不是稍有些饿了,四爷还能再多睡一会子呢,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问了时辰,这才知道已然过了午膳的点儿了,小格格竟也陪着他一直没用呢。
四爷哪儿能叫小格格饿着了,忙叫苏培盛传膳,他也忙起身净手净面去,且清醒些个,白日里若是睡多了,夜里只怕又睡不着了。
年甜恬亲自端着铜盆过来,伺候四爷梳洗些个,却又没叫四爷起身的意思:“爷还是躺着吧,宋太医可说了,你能多躺着就多躺着,能多歇便多歇,不过是洗漱用膳罢了,就别麻烦了,我伺候你也使得。”
“一会子来膳了便叫苏公公搬来一矮桌放榻上用,养身子要紧,如今就别讲究那么多了。”
四爷瞧着小格格又是扶着他的肩膀叫他躺下,又是拧了帕子细细给他擦脸擦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的。
“不过是起身梳洗用膳罢了,爷又不是出门儿骑马习武去,这点儿动作没什么要紧的,爷还是自个儿来吧,平日里且都是爷伺候你伺候惯了,忽得被你伺候一回,爷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