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于此,额勒登和珍珠也自知理亏,且欲言又止的一番作态,这才互相搀着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呢,忽得正殿门户由内打开,众人下意识的望去,见联袂出来的二位主子,立即收了视线,忙朝主子们问安。
四爷摆摆手,眉宇间隐隐的有些不耐,气额勒登和珍珠来的不是时候,更是气他们二人搅了他的小格格好眠。
“不必走了,不说要认错要说清楚吗,既是这会子特意过来了,那便说罢,朕和你们祯妃娘娘听着。”
“苏培盛,去将昨儿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朕和祯妃还未过目呢。”
苏培盛忙应下了,没好气儿瞥了二人一眼,随即也没心思说什么求情的话,便直接去拿那些个搜出来的箱笼了。
额勒登和珍珠这会子只得又跪下,含着泪认罪。
“回万岁爷、回娘娘的话,且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不该对珍珠动了情,是奴才先招惹了珍珠的,是奴才不规矩在先,私下里尽是奴才去寻的珍珠,还请万岁爷和娘娘责罚,奴才愿一力承担。”
额勒登先说了,而后珍珠也跟着边落泪边替额勒登开脱:“奴婢亦是有错,奴婢不该欺瞒,不该一时想左了,便瞒着不告诉主子,奴婢一边喜欢富察大人,又一边惶恐着,生怕主子知道了生气,且瞒着瞒着,竟不知回酿成这般大祸,且都是奴婢的不是。”
看着两个人的互相维护,看着珍珠的声泪俱下,四爷和年甜恬心中且都不是滋味着,可心中也是极受伤的。
什么害怕什么惶恐,什么情难自已私下来往这才酿成大祸,说到底,他们二人且从一开始就没有全然信任他们这些当主子的。
二人不过是身份的差距罢了,喜欢就喜欢了,直说就是了,难不成他们当主子的还能强拆散了他们不成,定然会替他们想法子去的。
四爷便不说了,他原就不知额勒登喜欢珍珠的事儿,且管着下头人购置私宅已然是极关切了。
可年甜恬不同,她一开始便知道二人两厢情悦的事儿,从一开始给了珍珠支持。
从小到大她看珍珠比看自个儿亲妹妹还亲呢,未给四爷当侧福晋的时候,她甚至日日同珍珠同榻而眠,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二人无所不说,无所不谈,真真事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
知道珍珠有喜欢的了,她哪儿能不支持的,她还操心着想给珍珠置办嫁妆、抬身份、细细为人打算着。
她做这些一开始便没瞒着珍珠去,只是没想到啊,到头来竟是付了一场空,她当珍珠是姐妹,可珍珠心里不愿同她亲近呢。
只一想这个,年甜恬便有些忍不住气与泪,一时间也不愿听人再说什么了,只是问:“珍珠,你这么多年了,你将我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