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下头的人说,皇后娘娘自昨儿回去的路上吐血晕倒过后便一直未醒,因着如今被粘杆处的人严加看管着,倒也没人给皇后娘娘叫个太医来,天儿热了,若是叫人就这么不成了,奴才觉得怕是不大好、、、、、”
苏培盛没说得太透了,四爷倒也明白苏培盛的意思,这人死了就死了,倒也没什么,总归乌拉那拉氏行刺皇帝,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今日不死,来日也是要带着整个乌拉那拉家死的。
只是什么方式死总得有讲究,别这时候自个儿死了,无人知无人晓,这天儿那么热,届时再臭了,倒也是平白地污了景仁宫这般好的地界儿呢。
昨儿因着身体不适,四爷便也没再想这些个事儿,且都暂搁置下了,这会子听苏培盛这么一说倒也有理,便多嘱咐了几句去。
“叫太医给她瞧瞧吧,总不能眼下死了,废后圣旨还没拟呢,她若死了好似朕逼死她后用旁的事儿去掩盖了似的,另叫隆科多将乌拉那拉家围了去,缉拿收押其父四族,老弱妇孺一视同仁,另给朕细细查他们近来来往之人,乌拉那拉家背后联系其人,怕不简单。”
且别看四爷怕吵醒身旁的小格格,同苏培盛说话将声儿压得极低,可那语气中的无情和杀伐果断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虽是处置乌拉那拉氏四族呢,可仍旧让苏培盛一阵汗毛紧立。
老弱妇孺一视同仁这话,便是要斩草除根了,连将什么孩子充入辛者库为奴的手段也不用,便是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了。
直掐了乌拉那拉氏的根子,且将乌拉那拉氏的父族四赶尽杀绝了去,剩余些个细枝末梢的便也成不得气候了。
一般来说,对皇帝行刺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可偏因着乌拉那拉一族同天家关系颇亲,这若是再去诛另五族,便得将爱新觉罗家的子弟牵连进来了,乌拉那拉氏的额娘可是爱新觉罗家的多罗格格呢。
苏培盛忙应下了,这会子忙出去办差,心里倒也没什么好对人可怜惋惜的,且都是她乌拉那拉氏自个儿作的死,倒也怨不得旁人去。
说来苏培盛如今还记得万岁爷刚同乌拉那拉氏成亲那一年的事儿呢。
那时候饶是万岁爷刚得了贝勒的爵儿依旧不得乌拉那拉家的敬重,且陪着乌拉那拉氏三朝回门的时候,乌拉那拉家还都拿捏着架子呢,乌拉那拉氏的哥哥富存喝多了还叫万岁爷给他敬酒端茶,真真是该死的!
想想如今乌拉那拉家落得这般结局,倒也着实叫苏培盛心头一阵快意呢。
且吩咐完了,四爷心中倒也莫名的轻松了些个,想想他这么多年同乌拉那拉氏做名义上的夫妻,相处时竟没叫他轻松欢颜过一日,如今人该死了,他心头像是放下了一大块儿石头似的轻松,说来也着实讽刺了。
这名义上的到底只是名义上的,且没进了他的心,他处置起来也一丝犹豫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