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为了节俭以供军需,便是连新衣裳都不给自个儿做一件的,亦是不叫景顾勒铺张浪费,便是极简单的用碗儿面,也叫孩子不剩了去。
饶是如此节俭了,小格格亦是觉得不够,前些日子抱着一大匣子的金银首饰悄悄问他,看看能不能将这些首饰融了去,做成金银元宝充当军费。
还说她一人虽是力小,可多一两银子便能叫前头的将士们多吃饱穿暖些,她一个女子虽是不能像是哥哥们一般保家卫国,可她自也不能安享富贵去,能尽一份力便尽一份力。
他瞧了瞧那一大匣子的首饰,里头新的旧的都有,小格格常戴的不常戴的也尽在里头,若真融了,估摸着得有小一百两黄金,也难为小格格费劲儿抱来,且沉着呢,更难为小格格有这般心思,连自个人心爱之物都舍得。
他自然是没收下的,却是借着小格格的名头,自掏腰给年羹尧拨了一百两黄金去。
看看小格格这般,再看看乌拉那拉氏的行径,着实不像是个皇后该有的样子,反倒是小格格最最识大体的,不知比乌拉那拉氏强了多少倍的。
四爷只一想乌拉那拉氏,心里便不由得浮现些许厌恶,此人着实是不能再留了。
“既是皇后尊贵,什么都得用最好的,宫里便也不能委屈了人了,这次各国使团来进献了不少好物,等明儿单子送来了,你好好为皇后挑些个东西送过去。”
“香料、脂粉、皮毛、首饰,什么好便给皇后什么,只是着外头来的东西不能不小心,皇后乃千金之躯,更是不能大意,且先将这些个东西送直太医院吴太医处细细查验,这才能叫人送去景仁宫。”
四爷说着,给了苏培盛一个不带温度的眼神儿,声儿都泛着冷似的:“皇后身子不好,需得慢慢养、细细养,若是再有丝毫不妥帖,朕就不得不换些个有本事、能担大任的太医们了。”
苏培盛对着万岁爷的眼神儿,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即便万岁爷没什么恼怒的模样,看似心平气和,可叫他感觉到的怒火亦是不少。
倒也怪不得万岁爷恼呢,说来依着先前的计划,她乌拉那拉氏时至今日,合该坟头草都长二尺高了,可如今乌拉那拉氏非但没有入土为安,竟还活得好好的,比原先更叫人厌烦了。
这若是再不成事,他和吴太医也不必活了,先一步给乌拉那拉氏探探黄泉路才是,此次再动手万不能再有了闪失,务必叫乌拉那拉氏妥帖的去死。
苏培盛忙拜了下去,连连保证着:“还请万岁爷放心,奴才定然叫人伺候着皇后娘娘,好好的叫吴太医查验了物件儿去,定然伺候得皇后娘娘妥妥贴贴。”
四爷应了一声儿,也没再多嘱咐,此事就苏培盛和吴太医二人知晓罢了,倒也都是妥当的,不必再多费工夫嘱咐,这会子不消苏培盛伺候,四爷摆摆手,便叫人办差去了。
且叫人去处置了乌拉那拉氏,四爷心头这才跟着松了口气似的,心烦也跟着少了些,且静心又将前几日同诸位大人商议的新制完善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