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还不舍得人回去,且又拉着年甜恬躺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小格格回去。
瞧着小格格上了轿辇,四爷还忍不住替小格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细细的嘱咐一句:“如今天儿还冷着呢,你亦是不好多累着了,下午便好好在翊坤宫歇着吧,明儿再见了皇玛玛也使得。”
年甜恬笑着点头,且安了四爷的心去:“放心吧我的爷,我下午不出门子了,好好的歇会子,叫懋嫔和安贵人几个打会子叶子牌,而后就等着爷回来了。”
四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他倒也不好说多了去,且朝小格格笑笑,给人整理好披风系带,顺势用指尖儿轻轻的蹭了蹭小格格脸,便叫人好生抬着祯妃娘娘回了。
直瞧不见小格格的轿辇了,四爷这才回去,敛了面上的笑意,更衣去乾清宫见诸位大人去。
既是已然发现了朝廷的沉疴旧疾,那便得赶紧的寻了法子医治了去,半点儿拖延不得,小格格说的那法子甚好,具体的还得同诸位大人细细商议些个。
如何叫百姓们敢于监督,如何上报监督还是问题,四爷用膳的时候同小格格说了些这个,心中亦是有些启发,只是还尚不成熟,需得听听众人的意见。
既然朝廷之中关系错杂,不好一下子除尽,那便先用这廉字下刀,破开贿赂的痈疖,慢慢的,一些顽疾便也能由重转轻,不再成了什么问题了。
四爷那头儿忙着,年甜恬回去倒也没闲着,先拉着珍珠说了些个体己话,说额勒登如何同家里闹翻,如何想置办了院子去,心里倒也是存着撮合的意思。
珍珠听着,心中除去感动,倒也没多大波澜了,她私下里同额勒登见了几面,这事儿额勒登没瞒着她,她早知道了的。
只是不好叫主子知道额勒登不规矩,珍珠这会子不敢同主子说,心里含着愧,且装出些惊讶的样子来。
年甜恬同珍珠一块儿长大的,哪儿能看不出来珍珠有些不对劲儿来,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收了收,问了人一句。
“珍珠,你怎得了?说来额勒登这般着实不难瞧出他对你的用心,现下这世道上能为喜欢的人同家里反抗的可不多,你既是也喜欢他,为何不见高兴一点儿的?”
珍珠心中微跳,低着头犹豫着,到底还是没敢实话实说了,只是说了自个儿心中的担忧:“主子,我就是有些担心他罢了,他跟家里闹翻了,这对他能好吗?为了我值得吗?”
年甜恬笑笑,拉着珍珠的手劝慰着,亦是没多想:“你想那么多作甚?喜欢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啊,若是这事儿还要细细掰扯出个利弊来,那这喜欢便也不纯粹了,自然也算不得是喜欢了。”
“好了,你莫多想了,我看你们俩成亲就是早晚的事儿,你可别说什么报恩不报恩了,我当时把你带回府上也没想着叫你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