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安贵人才不过多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倒也不知到怎得惹了乌拉那拉氏不爽快了,直罚了安贵人跪了一上午。
若不是年主子知道了,借着万岁爷的名头将安贵人叫走了去,怕是安贵人得跪一整天才能叫乌拉那拉氏消了气儿的,那腿那膝盖怕是都不能要了。
别看乌拉那拉氏现下对着谁都笑着,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其实芯子还是原来的那个,许是被万岁爷关的时间太久了些,那漫长日子里尽琢磨着怎么害人去了,如今瞧着那手段可比以前有过而无不及的。
结束了这话头儿,一时间殿里也没人再开口了,且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上头三位娘娘斗法呢,下头的贵人们倒是不好多嘴了去。
安贵人有心帮帮宋氏的,可那她那小腿和膝盖还隐隐作痛着,这会子觑着乌拉那拉氏的脸色,便也不敢随意开口了去,只盼着年主子赶紧的来。
众人又等了一会子,乌拉那拉氏频频看向一边儿的座钟,着实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叫人都散了去呢,这时候外头忽地有人高声来报。
“祯妃娘娘驾到!”
小德子这一声儿激起千层浪,殿中众人原还百无聊赖着,且听着这声儿,立刻振作了精神,宋氏和武氏的笑意都掩不住了,忙起了身,恭迎祯妃娘娘。
钮祜禄氏和耿氏见状也不能再安坐着了,也跟着起了身,李氏颇有些不情愿的,只是眼瞧着那帘子都已然掀起来了,李氏刚被宋氏揪着说了顿规矩,这会子总不能再叫年氏给挑了错处去,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同众人一并给年甜恬见了礼去。
“给祯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甜恬扶着珍珠的手慢慢的踱进来,不慌不忙地迈着小步子,目不斜视,摇曳生姿,直到乌拉那拉氏跟前儿了,年甜恬这才稍停了步子,捏着帕子随意扬了扬腕子便算作见礼了,屈膝的幅度更是叫人看不大出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来晚了,还请娘娘勿怪,要怪就怪臣妾身子不争气吧,着实虚弱的紧,万岁爷不叫臣妾早起了,怕外头冷,皇命不可违,妾身只得依着规矩,且等着太阳升起来了,外头暖和些了才动了身。”
年甜恬一点儿不跟乌拉那拉氏客气,也一点儿不委屈了自个儿,且这般甩了帕子,不等乌拉那拉氏开口她便安坐了下来,还嫌乌拉那拉氏这儿的椅子凉,叫珍珠给她垫了貂皮软垫去,总归是处处不给皇后脸的。
在座的除去宋氏和武氏,且都对她有偏见,且都同她不对付着,不是都觉得她恃宠而骄嘛,不是都在外头瞎传她仗着万岁爷给的宠爱没规没矩、为所欲为嘛。
正好,依着这话她便也懒得持着规矩了,就骄纵着给人瞧瞧,就好生炫耀炫耀万岁爷给的宠爱,万不能叫这些个话白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