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或是妹妹性子太温吞了些,如今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你一会儿好好用晚膳,阿玛今日许你夜里看会子书,到时辰了你便乖乖的去睡,明儿就能看见你弟弟妹妹了。”
景顾勒听罢只觉得阿玛这是哄孩子的话,一点儿做不得真,他现在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才不会被阿玛随意糊弄了去。
可如今额娘正身子不适着,他不方便过去,只能阿玛过去顾着些,他便觉得不好这时候闹人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任阿玛带着他更衣擦汗去。
如今景顾勒身上的疹子虽是好了,可到底印子还没消下去,深深浅浅的暗色,像是刚开始下雨时,细小的雨滴砸在地上还未连成一片的印子似的。
太医说了,若是想要这印子完完全全消失了去,便是用了生肌膏也得半年之久。
景顾勒虽是瞧着一点儿不在意什么,可四爷每每瞧见了,心中便对四阿哥和二格格的气更多了一分,总觉得将四阿哥送去守陵还是手段轻了些。
拿着细布巾子沾着温水细细的给景顾勒擦了身,涂药膏四爷也不叫下头人代劳了去,亲自捏着扁簪子挑了药膏给景顾勒细细的涂了。
父子俩被旁的事儿打了岔,这会子心中虽是还极惦记着年甜恬呢,可到底少了好些急切,着实镇静了不少。
待给景顾勒收拾利索换好了衣裳,已然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这会子年甜恬那儿还没什么动静,父子俩一合计,干脆将晚膳摆在偏殿去,同年甜恬一并用膳。
谁知道那小的什么时候要出来呢,总归是父子俩能多陪一会子便多陪一会子,若真是发动了景顾勒便也不能伴在额娘跟前儿了,这会子叫母子俩见见,也省得景顾勒害怕瞎想了。
“我看今儿怕是又悬了,这孩子又跟我玩儿诈胡呢,估摸着明儿都不一定能生,就之前在御花园那会子吓我了一下,我这会子肚子又不疼了,身子没一点儿不爽利的。”
瞧见四爷和景顾勒进来了,年甜恬说笑了一句,这会子也是无奈,心说肚子里这个也忒皮了些,不发动也就罢了,还总时不时的叫她疼一下显示些个存在感。
前两日夜里就疼过一回,且叫四爷和下头的人好生的慌乱了一阵子,今儿又是这般,先前她都换好衣裳躺在榻上准备迎接阵痛了,参茶和糖水亦是喝了饱,结果这破孩子又不动静了!
见年甜恬说话间还要起身坐起来,四爷和景顾勒赶紧的迎上前,爷俩又是扶人又是递迎枕的,着实将年甜恬宝贝得紧。
“不动静就不动静吧,孩子心疼你呢,若是夜里生,且得磨得你一晚上都不得安生的,还是白日里生好些,好歹能睡足了去,能攒几分力气。”
四爷拉着年甜恬的手安抚着,也是怕年甜恬心急了,他深知小格格有了孕就喜欢瞎想,这会子着急了不打紧,若是想孩子可能这不好了那不好了,她吓都要将自个儿吓的不成样子了,定然对身子不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