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不愿深究二阿哥知不知他外族家的作为,不知也好知道也罢,如今他给二阿哥一次机会,叫人好好约束着外祖家,也好好约束着自己。
若是不能将心胸放的宽阔,不能将眼光放得长远,不能好好掌握自己能掌握的,即便是二阿哥真当了太子,也势必会走了原废太子的老路。
四爷轻叹一口气,只觉得二阿哥怕是还不如废太子走得长远,无论是心机和手腕上,还是外祖家,弘昐且都不及他二伯的。
且想想以前和兄弟们的勾心斗角,想想二哥的下场,四爷便也不着急做了决定,他虽心有所属,可到底还是要慢慢的、细细的看看。
如此思虑一番,二阿哥便也到了,这会子低头进了乾清宫,规规矩矩的朝皇阿玛问了安,四爷叫二阿哥起了赐座,二阿哥这才松了口气,不知皇阿玛忽得叫他来作甚,心中不免惴惴。
四爷瞧着下头二阿哥的拘谨和疏离,甚至是有些怕的样子,心中不免和景顾勒比较一番,而后自然是有些失望的。
不过想来二阿哥也是一时没转变过来身份,故而不自在着,也怪他们父子平日里相处的少,四爷便也没生气或是旁的,直叫人用些茶点,许是能松快些。
二阿哥心中正不明呢,哪儿能安心的吃茶用点心去,越是瞧皇阿玛这般不急不慌的样子,他就越发的紧张,这会子不住的想着自个儿哪里做了错事。
可思来想去的,到底没个头绪,二阿哥只得勉强用了块儿栗子糕,便上前问道:“不知皇阿玛叫儿臣前来可有要事吩咐?皇阿玛日日忙碌,儿臣只愿替皇阿玛分忧,不敢打搅了。”
四爷也是从皇子一点儿一点儿过来的,这会子抬着眼皮子瞧了眼下头的二阿哥,自然知道二阿哥想什么了,却是没想到二阿哥看着沉稳,实际却如此坐不住,这性子且有得磨呢。
既是二阿哥急不可耐了,四爷便也不跟人兜圈子委婉的说什么了,这会子直言:“弘昐可对你外祖家有些了解、来往?”
只听皇阿玛这一句话,便叫二阿哥吓得心头一耸,不用说,定然是外祖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了,能叫皇阿玛特特寻了他过问,怕不是事儿还不小?
这上位者素来防备外戚权势过大,这会子怕不是还含着些试探他的意思、、、、、、
二阿哥胡思乱想着,背上冷汗都冒了一层,亦是不敢对上皇阿玛的视线,这会子且斟酌着回话。
“回皇阿玛话,儿臣和外祖家来往并不多,只是听额娘说过一二句,说郭罗玛法他老人家在外头做官,旁的一概不知,一年到头的信也是少见,儿臣都不记得郭罗玛法他老人家的样子,说来也是不孝。”
这话答得还算是聪明,二阿哥虽是慌,倒还不至于慌到直接和外祖家撇清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