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平日里着实忙碌,且不知这会子过来是为何?莫不是主子爷有什么要事吩咐?”
瞧着乌拉那拉氏这般笑着同他说话样子,简直和昨日那个诚惶诚恐、畏畏缩缩的乌拉那拉氏判若两人。
苏培盛心中猛然一紧,眼神亦是收回了些许,这让他意识到,如今眼前的乌拉那拉氏已然今非昔比了,甚至叫他觉得,比以前未拘起来的时候更难对付些。
苏培盛不敢大意了去,更是不好在人前儿流露些什么,且恭恭敬敬的回了话:“奴才再忙也不能耽误了您这儿的事儿,主子爷吩咐了,如今您初搬入宫中,处处都不熟悉着,更是担心下头的人伺候的不好,便叫奴才来瞧瞧。”
“这景仁宫亦是主子爷叫人依着您的喜好精心布置了的,也不知您满意不满意,若是哪处不好,只管改去。”
“主子爷着实在意您的,奴才临出门儿前主子爷还叫住了奴才,知道您素日里喜欢练练大字,主子爷便特特将库里的一对儿雕玉兰白玉镇纸给您送来,唯此物配得上您的清雅。”
苏培盛笑着,神色和语气虽都不是刻意奉承的样子,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心中舒坦的紧。
乌拉那拉氏原不是个多喜欢听这些个话的人,可架不住已经好几年未听过了,即便是心中也知道苏培盛十有八九是诓自个儿的,可面上的笑意还是稍有些绷不住。
“难为主子爷惦记,主子爷日理万机已然是极辛苦了,还得操持着这些琐事,着实叫妾身心生不安,若是主子爷得空,妾身定然亲自谢去的。”
四爷哪儿会想见了乌拉那拉氏,苏培盛这会子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这般能放下身段儿的客气着,且愣了愣,这才忙寻了借口推诿了去,又关切了两句,这才带着人出了景仁宫的门儿。
待苏培盛都走远了,乌拉那拉氏面上的笑意还都没怎得退下来,看着桌上用料精细、雕刻细腻的一对儿镇纸,她着实喜欢的,也难为这么些年没见面,四爷或是苏培盛还记得她的喜好。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乌拉那拉氏被四爷关了这么久,苛待了这么久,忽得被人这么一关心,心中还真不敢太信了去,只觉得四爷这是别有用意的。
且这般细细思量着,乌拉那拉氏还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倒是身边儿几个面生的小丫头们不大能稳得住了。
抛开一两个年甜恬安插的细作,旁的还真当这皇后在新帝爷心中占据不小的位子,这会子面上便比刚刚热络了许多。
“主子,万岁爷送来的镇纸着实太过珍贵了些,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是叫奴才细细的收入库中,还在摆在桌案上,您好日日看用?”
乌拉那拉氏笑笑,如今想不通便也不想了,既是喜欢,那便用了去:“主子爷送的东西怎好束之高阁,需得日日看着用着才能感知爷的贴,也能日日提醒着妾身好好关切着爷,便好生摆在案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