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年纪比四爷还小一点儿呢,如今且都是从一品的封疆大吏了,虽是二哥本身就极上进优秀者,不过其中也是运气和时势使然。
如今细想起来,年甜恬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着,甚至有些心惊胆战,不知二哥自个儿能不能适应这般快的身份转变。
到底是高处不胜寒,怕就怕着稍有不慎呢。
年甜恬眼瞧着四爷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只不知的笑着,年甜恬且都要愁死了,不由得问了四爷一句。
“爷,我二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好些时候未见他了,也不知他现下什么样儿,带兵打仗可辛苦?可害怕?”
年甜恬真想这会子便见了二哥去,四爷不拿她的话当回事儿,,可二哥还是听的,她劝些个,二哥定也知道她的担忧和用意。
四爷还当是说着说着小格格想家想哥哥了呢,这会子虽是不方便让小格格见了,可他多说些个倒是没什么。
“你二哥最是勇武不过了,爷回回收到前头的信儿,尽是你二哥勇猛事迹,你二哥做文官是一把好手,做武官更是武曲星降世,且就没他看不破的计,就没他打不过的敌人。”
“你二哥本就生的高大,听说如今还蓄了须呢,行军之中不便梳洗整理仪容,那浑身泥泞的样子俨然可以止小儿夜啼了。”
“等他回来,许是最早也得来年这个时候了,你若是想你二哥,如今只得写了信过去,不过爷把你的信夹在军务中送去,那是最最快的了。”
年甜恬一想,一来她信里不好突兀的说了叫二哥戒骄戒躁了去,二来离二哥回来还早,倒也不值当特特的修书一封,还同军务混杂在一起,若是叫二哥分心了去,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罢了,听爷这般说着我也放心了,说来我也是瞎操心着,见不着人,我在这儿提心吊胆的也是白费功夫,还是静等着二哥凯旋吧。”
且又说了一阵儿,景顾勒都揉着眼睛进来问阿玛额娘什么时候歇了,四爷和年甜恬这才注意到了时辰,且赶紧的梳洗一番,又给景顾勒洗了回药浴,这才准备歇了。
这寝殿里的榻够大,四爷便也没然让人再给景顾勒搬了什么软榻来,反正景顾勒还小,一家三口躺在一处便是了。
四爷先叫年甜恬睡了,他自个儿捏着扁簪子挑着药膏细细的给景顾勒抹药,生怕景顾勒夜里抓挠,还细细的绑了一层布条,这才算完。
身边儿有小格格和景顾勒陪着,四爷着实安心的紧,没一会子就睡着了。
四爷是安稳了、心定了,可德妃那儿还乱着呢,屋里尽是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瓷,且在烛光下莹莹闪闪,显然都不是什么凡品,得了如此粉身碎骨的结局,着实叫人惋惜。
德妃自入宫起,到现在这么些年了,从未想今日这般恼怒,这般发泄过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