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粥着实不错,且不知在炉子上煨了多久的,米粒儿都熬开了花,入口软糯,不稀不稠,便是不必佐什么小菜都好喝的紧,倒也不知道谁做的,这手艺着实叫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后且这叫人专程给爷熬粥。”
年甜恬瞥了四爷一眼,瞧着人眼角眉梢藏着的笑意,就知道这人定然是故意的了,这会子也不说什么,也不陪着四爷和景顾勒用宵夜了,直起身往外走。
四爷一瞧这个,倒也不知道年甜恬想干什么呢,只是这会子外头又黑又冷的,可别冻着人了,四爷赶紧的拉住了年甜恬,忙问了一句。
“甜恬这是去哪儿啊?这大半夜的你又穿的单薄,有什么事儿且让下头人去办就是了。”
年甜恬涮锅身来瞧着四爷,还朝人微微福身:“说来能被爷看重妾身的手艺,妾身着实三生有幸,怕爷不够吃呢,这便赶紧的给爷再熬一锅去。”
“说来爷也真厉害,果真是学富五车,这读书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般,只是区区白粥罢了,竟也能被爷说出朵花来!”
年甜恬忍不住打趣着,四爷听这话也是不住的笑,原他想逗逗小格格呢,这会子反倒是被小格格先打趣了去。
这会子爷不吝啬言语了,直揽着人坐下不住的夸,还不承认他原就知道的事儿呢。
“怪不得今儿这粥爷吃着如此不同寻常呢,原是经了咱们甜恬的手了,此粥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不过爷虽爱,倒也比不得心疼你。”
“说来倒也是爷这两日疏忽了,明一早便让苏培盛把钱公公和你用惯的李嫂子唤来,爷和景顾勒可以茹素,可以吃的随意些,可你不成。”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呢,在吃食上万不能大意的,你平日里怎得吃现下还怎得吃,且关起门儿来就是了,有爷护着你呢,没人敢说什么的。”
年甜恬笑了笑,给四爷夹菜,催着人赶紧的用膳:“爷可别太惯着我了,我没那么娇气的,有些规矩该依着得依着,后宫里那么多贵人们也怀着身孕呢,不也得这般撑过来嘛。”
“再说了,先帝爷只叫您持服二十七日,我跟着您的规矩走,不过不足一个月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我不委屈的。”
四爷瞧着小格格乖觉柔婉的样子,着实不落忍,更是不舍得人委屈一点儿的,且连忙回绝了:“不成不成,这事儿且不容得你依着规矩,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是皇阿玛只叫爷持服二十七日,可爷觉得时候太短了,打算持服一年的,一来是孝心,二来是懒得应付来年的选秀,且能拖一年是一年。”
“除此之外,爷更是为了京中的安稳呢,如此上行下效,定然安稳着。”
四爷虽是没说透,可年甜恬一想今儿八爷和德妃的当众为难,她便明了四爷的意思了。
四爷这当皇上的都为康熙爷持服一年了,下头众阿哥爷们便是不情愿也得跟着四爷这般做,旁人便不说了,就说这十四爷,便极不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