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还瞧着皇阿玛的身子日渐好起来了呢,可今儿爷才知道,皇阿玛是用了重药,身子早就耗透了的。”
“那药里还添了些和福寿膏差不多的东西,吃了这东西,才叫人瞧着皇阿玛他日日精神好、红光满面呢。”
四爷说到这儿了,倒也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着实五味陈杂的紧,可若是换做他,想来也是和皇阿玛一般抉择,即便明知那福寿膏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得让自个儿用了,撑起来了。
“若不是因着如今局势不稳,皇阿玛倒也不必这般着急的,且为了振奋士气,也为了震慑宵小,皇阿玛不许自个儿日日病歪歪的躺在榻上,便叫宋太医给配了这药丸子,神采奕奕这几个月,却是用了余下几年的寿数。”
“一用这药便再停不下了,原只是一个月用一回,后来就变成十日、五日、日日、且如今,似是六个时辰便药用一回了。”
“今儿爷在皇阿玛跟前儿看奏折呢,景顾勒也在一旁读书,殿里也没叫谁伺候着,且正各做各的事儿呢,皇阿玛便忽得浑身大汗淋漓、喘息的厉害,脸上都发青了,着实叫爷和景顾勒吓得不轻。”
“好在那药丸子魏公公身上备着一颗呢,忙给皇阿玛喂了去,皇阿玛这才缓了过来,后来皇阿玛恢复如常了倒也没瞒着爷,听着皇阿玛说他自个儿怕是过不去这个年了,爷心里便难过的厉害、、、、、”
说到这儿了,四爷先前的开心尽数消散了去,喉间有些哽咽,眼睛都跟着红了,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且都是上午的事儿了,说来四爷回府前早收拾好了情绪,着实没想给小格格说这事儿的。
想着小格格如今怀着身孕呢,原心情就有些阴晴不定的,一会子高兴了又一会子难过的要掉泪,他便不给小格格说了,免得人再跟他心里一块儿难过不是滋味儿。
可四爷只一对上年甜恬,那心里的话心里的情绪像是竹筒倒豆似的,压根儿就瞒不住,一个劲儿的想说与小格格听,想让小格格帮他分担些个。
这会子说出来虽是心中难受,可到底舒坦了些,更别说小格格这会子还上前抱住他了,更是叫他心中熨帖的紧,且暖呼呼的被小格格呵护着。
“我也不知道要怎得安慰爷,这若是我阿玛,我定然也心中极痛苦着,可万岁爷这般做定不是什么冲动之举,这是为大清,为你细细考量后才做的决定,万岁爷不后悔,定然也不愿瞧见爷为他难过吧。”
四爷抱着年甜恬的腰不住的点头,这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说来小格格劝慰他的话着实不假,今儿他和景顾勒在皇阿玛跟前儿难过着,皇阿玛自也是这般安慰他们的。
皇阿玛即便是身子不适着,眼中也丝毫没有一丝后悔和害怕的,反倒是淡然得紧,还训斥他,叫他将眼泪留到驾崩了再使劲儿哭也使得,如今是不想瞧见的。
可着心里的难过也正因为大局已定、无力回天,这才真真的痛苦呢。
缓了好一会儿,四爷这才觉得收拾了些情绪:“今儿皇阿玛这一遭着实将景顾勒吓得不轻,且到爷该出宫了,景顾勒还惶惶着呢,瞧着一副惊神未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