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红着眼睛点头,这会子虽不掉泪了,可还小小的抽噎呢,搂着阿玛的脖子也不说话,倒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好一会儿才开口。
“额娘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四爷笑着摇头,拿帕子给景顾勒擦擦小脸儿揩揩鼻涕:“阿玛也不知道,你额娘也不知道,只有你额娘怀胎十月,生下来了才知道。”
景顾勒吸了吸鼻尖儿,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认真的对上阿玛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声音里确实难得的认真。
“额娘好辛苦,阿玛要对额娘好知道吗?额娘哭的时候阿玛不要笑,要陪着额娘一块儿哭知道吗,不然额娘心里会很难过的。”
四爷听了景顾勒的话,好一会儿了才想起来这话的缘由,怕不是刚刚知道着消息的时候,他高兴着,年甜恬也红着眼睛激动着,被景顾勒瞧见了,还当是额娘难过呢。
四爷险些绷不住笑,倒也不知道景顾勒这小脑袋里天天想什么呢,还怕他额娘难过,要陪着额娘一块儿哭呢!
虽是幼稚的厉害,但却是难得的孝顺和体贴。
四爷也认真的点头:“放心吧,阿玛一定对你额娘好,你额娘的辛苦阿玛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绝不会负了她的。”
听了阿玛的保证,景顾勒这才呲着小白牙冲阿玛露了个灿烂的笑,这会子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不哭了,也一个劲儿的说自个儿要孝敬额娘。
四爷心中感叹着,心说景顾勒真真是个聪慧敏感的,虽是年纪小,也没人教他什么,可他自个儿应该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就比如为什么他们兄弟几个,阿玛是一个,额娘却不是一个,地位也不同,诸如此类的,怕不是景顾勒瞧见三阿哥四阿哥的额娘不受重视,便也怕自个儿的额娘这般吧,故而才求了他这话。
四爷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且不消景顾勒特特的说,他这辈子也定不会负了他的甜恬的,后院儿里有这么多人不是他的本意,喜欢不喜欢的他以前也不明白,现在寻到自个儿喜欢的爱的了,自不会再多看旁的一眼了。
这般想着,四爷抱着景顾勒快步回去,心里惦记着年甜恬还没用早膳呢,便是先前没怀身子的时候,一日三餐的都不能随意应付了,如今更是得仔细着。
他倒也是当过一回阿玛的人了,也知道怎得体贴年甜恬,这吃食上倒也不必处处精细的吃,太过精细反倒不好,且就看甜恬喜欢吃什么,只要能吃得进,能补得进,那就是好的。
景顾勒因着额娘也比以前更听话,连用膳都不必额娘操心了,自个儿学着顾着自个儿,还给额娘夹菜。
可他如今筷子还用得不利索,且把那菜戳了好半天也弄不进额娘的碟子里,且把他恼的不行,直接将那碟子菜推给了额娘,不叫阿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