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僵着手臂,只觉得这个从小将她看大的嬷嬷,所说的每一个自个儿都淬着毒似的。
是了!是了!
她身边儿的嬷嬷且都是额娘给找来的,嬷嬷一家老小且都捏在额娘手里,齐嬷嬷压根儿就不是她的人,从头到尾只听额娘一个人的话罢了。
乌拉那拉氏想通这些,不由得轻笑一声儿,说来也是可笑,她处心积虑的想毁了李氏的二阿哥,且从李氏刚有了大格格开始就布局了。
叫那施嬷嬷藏着掖着,取得李氏的信任,让二阿哥依赖着,而后再放纵着,她是想让二阿哥从根子上就坏了。
可没想到这般手段额娘也这般对着她用了,不仅用了,齐嬷嬷还藏得更深了,她这个福晋有用的时候就安安生生的照顾着,等没用了,便暗暗毁了去。
她所有明里暗里的招儿都是额娘教的,这姜还是老的辣,也是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和额娘的母子情,如今看透了,心且都不知道怎得冷了。
“真真是天道好轮回啊。”乌拉那拉氏没对齐嬷嬷如何,只是悠悠的叹一句罢了,说话时面上还带着笑,直笑得齐嬷嬷有些毛骨悚然。
齐嬷嬷不敢出声儿,眼里尽是担忧,可如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赶紧的扶着福晋回去。
心想着自悦菱格格来后,福晋可是越来越多疑难伺候了,便是外头忽地来了一阵风,福晋便绝得是有人要害她,像是撒癔症似的。
原她跟太太递了一句信儿,太太也关切着,给请了外头的郎中给福晋瞧,可福晋似是对太太有心结了,但凡太太送来的一律不看不收,还只言便是太太来了自也不见,可这母女俩儿之间不过是斗嘴罢了,怎得还成仇了?
齐嬷嬷看不明白,也不敢惹了福晋不快,便只能寻着福晋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再提个两句罢了。
乌拉那拉氏今儿找四爷说话的事儿瞒不住人,这前脚儿乌拉那拉氏刚堵着四爷,后脚儿小德子就知道了。
离得远,小德子也不好叫人过去探听,别看这二位主子说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小德子没能打听着消息,心里着实不踏实,总感觉有事儿要发生似的。
可主子还睡着,便也不好现下就让主子拿主意,小德子便一直候着,直等到快午膳了,屋里这才有了动静。
珍珠和翡翠赶紧的进去伺候,这会子主子正更衣呢,他不好进里间儿,便隔着外间儿的屏风将这事儿给年甜恬说了。
年甜恬还迷迷瞪瞪着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小德子说福晋见主子爷的事儿,年甜恬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倒也没怎得在意。
“福晋可是咱们郡王府的女主子,她找主子爷可是在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儿了,你倒也不必太担心什么,你信不过福晋,还信不过主子爷吗?”
小德子也知道这理儿,可主子放心,他这个当主子耳目的可不能放松警惕了,但凡者后院儿的有什么动静有什么心思的,他且都要自己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