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连连应下,对年主子这话也是深以为然的,他身上还有旁的差事呢,这会子便不好在年主子这儿多逗留了。
只拿好了年主子亲自收拾好的衣物,叫下头的人将主子爷的令知会各处,他便没那个必要亲自跑了,便是福晋都没年主子这儿要紧呢,他只消伺候年主子一个人便是了。
后院儿的事儿办完了,苏培盛又赶紧的去寻了图克坦和邬师爷,其间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苏培盛竟瞧见邬师爷眼神闪烁,一点儿不觉的此事突然。
苏培盛心里一咯噔,莫不是下头的人心大了心急了,真背着主子爷干了什么多余的事儿了?
可苏培盛自知身份,他一介没根儿的奴才,便是再怎的得主子爷的重用,也是没得给四爷出主意的份儿。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他的职责便是听四爷的令,好好的伺候四爷的起居出行,饶是这会子看出来邬师爷的不对了,也不可妄加质疑。
这会子便只能暗暗记住,一会儿好跟主子爷细细道来,至于要不要查着邬师爷,便是得看四爷的意思了。
苏培盛忙活了一通,午膳都顾不得用,中间只是填了些个点心用了两口凉茶,这大热天儿的四下奔走,等苏培盛再回到四爷跟前儿的时候,差点儿没眼前一黑热晕过去了。
这大牢里着实闷热的厉害,味道也是污浊,八爷如今虽是戴罪之身,可到底还是八贝勒呢,可不好怠慢了,可饶是给了人最最干净的牢房,也是没好到哪儿去的。
这会子四爷几人把八爷带去刑房审着呢,苏培盛便没巴巴的过去了,只在旁边儿好好歇着些,让人将四爷的换洗衣裳放回屋里去。
这刑房像是个铁皮箱子似的,只在上头一角儿开了一个窄窄的窗,这会子刑房里的人又多,着实憋闷难受。
四爷没凑上前去审八爷,只是瞧着三爷兴致勃勃一个劲儿的问着老八,真把鸡毛当令箭,一点儿不顾念兄弟情,也一点儿不给自个儿留后路的样子便一阵不悦。
且问老八的问题全是无理揣测直言,旁边儿还有大理寺的人记录呢,倒也不怕回头皇阿玛瞧见,又治他的罪。
“老八!事到如今你竟还敢嘴硬,你勾结党羽、意图谋反!难不成你以为你不说三哥便查不出来吗!”
“且都不用查,定是你暗中设计,勾结顺承郡王买通张明德,一图散播你以后比大贵的言论,而后在坊间流传,故作声势,直逼皇阿玛立你为太子呢!”
相较于三爷的胡搅蛮缠,八爷可就冷静得多了,饶是这会子手腕上戴着镣铐呢,也一如往常一般坐得直直的,说话不紧不慢,二人一比,真真是立见高下。
“三哥慎言,我并无此想法,与那张明德的事儿臣弟依然答了数遍了,臣弟从始至终只见了那张明德一面,直叫人算了臣弟的子嗣缘。”
“反倒是三哥说起这事儿来这般一气呵成,莫不是此计已然在三哥的心里来回打磨千遍万遍了,这才说得如此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