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刘道士死了,如今也寻不到旁的能证明乌拉那拉氏参与此事的证据,他比那也不能直接罚了乌拉那拉氏了。
四爷接过那钱袋子,瞧了瞧里头的数目,里头且都是些碎银子、过年给的小金银元宝什么的,二阿哥平日里花不着银子,便都攒着呢,这一袋子分量不轻,估摸着能有四五十两。
四爷叹了口气,他如今竟还得谢谢那施嬷嬷,没把二阿哥彻底教坏透了,至少这孩子还知道报答感激呢。
“用这些银子,给那施嬷嬷打个薄棺材找个地儿埋了吧,甭管以后二阿哥是怨她还是感激她,总归是有个去处,知道人埋哪儿了。”
年甜恬,这会子心躺在里间儿听着,心里也是唏嘘,在大清奶嬷嬷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奴才,但凡是奶过小主子的,一家子后半生的生计都不必愁了。
就拿先前的内务府大臣凌普来说,原家里也不是什么高门的,不过是自个儿的嫡妻奶过太子爷,而后一家子都跟着风光了起来,且都是太子的亲信呢。
给孩子选奶嬷嬷,就是给孩子选以后的羽翼呢。
年甜恬抚了抚自个儿的肚子,想着过几个月也该给孩子选奶嬷嬷了,且得好好的看看那家人的底细,别到时候又被人存心算计了什么。
一时识人不清,那害的可是孩子的一辈子。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自个儿喂孩子,一来大清是没这个习俗,二是怕自个儿还照顾不好自个儿呢,孩子身边儿到底还是得有照顾的人。
待四爷有吩咐陈公公好生看顾着些二阿哥,在外间儿坐着缓了会儿神儿,这才叫人更衣,跟年甜恬躺在一处。
吹了灯,四爷也不叫人守夜,这会子手掌轻轻抚着年甜恬隆起的小腹说话。
“让你受苦了,爷明知这事儿乌拉那拉氏出了不少力,可爷没能查出来对她不利的证据,如今处置不得,没法儿给你申冤了。”
年甜恬轻笑了两声儿,也没盼着乌拉那拉氏能一下就倒了,人家就是有手段有本事呢,要么怎么能这么多年还在府里屹立不倒的,以后且有得斗呢。
其实只要四爷觉得她受了委屈吃了亏,这目的也就达到了,也就不在乎什么接过不结果的了。
“妾身有什么冤不冤的,说来若不是爷提前叫人护着我了,我怕是也不成,要说冤,李姐姐和二阿哥才是那冤的。”
“只盼着李姐姐能赶紧的好起来吧,不说以后身子如何,大格格和二阿哥如今年纪都还小,最是离不开额娘的时候,若李姐姐不成了,怕是这两个孩子几年都缓不过来劲儿的。
“这些时日我也多看顾着他们些,爷放心吧,我定不让他们收了什么委屈的,虽是他们的额娘做了傻事,可孩子无辜的。”
年甜恬着话若是换了个人说,只怕四爷定是要怀疑那人的用意,只觉得十有八九的是那人想害了大格格和二阿哥的,可年甜恬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