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年甜恬便没进宫去,四爷替她报了病,如今有喜了,怕是德妃借着这借口要关怀她呢。
她自是不愿意去的,且就德妃那手段,怕是去一趟,孩子不一定能保得住,到时候再随意寻了借口搪塞四爷,四爷便是气极也说不得什么的。
只要不进宫,年甜恬便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戚嬷嬷也明白年甜恬的意思,先前颁金节的时候便是因着福晋的三言两语让年主子跪了一两个时辰,这次若是真进宫了,怕是还不知道怎的受罚呢。
这会子说起来了,戚嬷嬷也不跟年甜恬藏藏掖掖的,直接摆明的说,就怕她说得隐晦了,年主子没听懂,自个儿天天再瞎想,也是不利于养胎。
“年主子只管放心,有奴才在呢,若是真入宫,也不叫您自个儿入宫去,四爷原也嘱咐了奴才了,说是万一有人非要您做什么,奴才便替您报了病。”
“便是宫里直接让人抬了轿子接您过去,奴才定也一直护在您左右,奴才当了一辈子奴才了,这活得久了倒也不是没什么好处,宫里的奴才们多多少少也得给奴才脸面呢。”
“便是您真要受了罚,奴才自也有办法让您少吃苦、不吃苦,不过想来,宫里的十有八九不会轻举妄动,那位是个有本事的,不至于因着福晋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
“您若是真对上那位了,您只一个劲儿的示弱便也能保得安全,那位以前因着身份的事儿没少吃亏,人没什么便也最忌讳着什么,您琢磨着些个,倒也不难对付。”
年甜恬聚精会神听戚嬷嬷说着,真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对着后宫里的,戚嬷嬷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年甜恬细细琢磨,也是收获颇多,想想颁金节那日受罚,自个儿倒也是脾气上来了,见不得福晋这么污蔑她,也见不得德妃这么助纣为虐。
德妃怕是最大的痛处便是她的出身了,想来这一路也没少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的。
如今自个儿坐上了高位,估摸着是见不得下头的人理直气壮一点儿,也该像她以前那般小心翼翼着,德妃心里才能舒坦。
她若是再见德妃,态度恭敬些,多陪着笑脸些,想来德妃便也不会多为难了,虽是这般不爽了些,可到底少了很多麻烦,倒也值得。
戚嬷嬷能对她说这么多真心话,能直说进宫了护着她,想来真是四爷废了不少功夫的,年甜恬心下一软,有些想四爷了。
怕是人这会子才刚准备出京城,要说盼着人回来,还早得很呢。
身边儿有了戚嬷嬷,年甜恬着实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乌拉那拉氏如今是不能轻举妄动了,中间儿有一回在花园儿碰见,乌拉那拉氏也只是瞥了她一眼便走了,连话都不说了。
年甜恬乐得自在,只好好调养着自个儿的身子,这几日虽是还害喜的厉害,可比之四爷要出发的那几日已然是好了不少了,最起码能吃得进了,不至于一天三顿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