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喝了,这蜜茶一股子花香,心里笑小格格就是喜欢喝点儿这小孩儿喝的东西:“现下几时了?甜恬今儿怎得起得这样早?”
年甜恬拿了枕边儿的怀表给人瞧:“我的爷,都该用午膳了的,还不起身啊,我原是想陪着你多躺会儿的,可实在耐不住饿了。”
一说这个,四爷倒还从来没起身起的这样晚,这会子还有些个不好意思,只赶紧的叫人进来伺候起身,陪着小格格用午膳。
年甜恬倒也不用旁人,自个儿伺候着四爷更衣,又亲自给四爷用铜盆儿端了水来洗漱,四爷哪儿肯让小格格这么劳累的,自个儿接了过去,倒也是受宠若惊的。
以前小格格惯是个惫懒的,凡是能坐着就不站着,凡是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这会子倒是勤快的紧,直体贴的四爷都快不知所措了。
更衣梳洗完,四爷倒也没着急传膳,这会子拉着小格格在院子里赏赏花。
现下天儿不热了,恐怕也是今年这花儿开的最后一次,这一片一片的红,倒也是尽态极妍,似是将浑身的劲儿使出来了。
四爷不让人跟着,这会子就跟小格格说会儿话。
“甜恬今儿是怎的了,对爷这么好,平日里你可不怎的伺候爷更衣的,今儿这么体贴着爷还不适应呢。”
四爷拉着年甜恬的手,像是不经意间的问着,昨儿喝酒喝多了,这会子他都想不起来怎得回来的,莫不是说了什么让小格格心中不安了,这才这般的?
年甜恬哪儿知道四爷想什么呢,这会儿四爷问了,她倒也没瞒着:“我伺候着爷还不好吗?昨儿爷都奔来救我了,小女子当以身相许呢。”
年甜恬这话说得四爷直笑,还以身相许呢,小格格早许给他了!
“倒也不必你多感激着,你是爷的人,受苦了爷自是要护着你的,有什么好谢的,你同爷不必这么客气。”
“以后可不许你再伺候着爷了,爷可不舍得你受累的,再者说,你将下头人的活儿都抢了,那爷还养着他们做何用?”
这会儿明白不是什么误会,四爷也放心了不少,这会子有了闲情逸致了,还非要摘了最好看的那朵儿,给年甜恬簪花。
年甜恬原是不想戴那么大的花儿的,可见四爷兴致高,便也由着四爷的性子来了,难得这么松快的,且就当哄着四爷开心了。
午间四爷陪着年甜恬用了膳便回了前院儿,今儿虽是不必出去当差,可事儿也多着,下头人一封封信送到他这儿来,不说得写回信,最起码的也得让人给他们传个信儿过去。
四爷正忙着,忽得书房门儿被轻轻的敲响,这倒不像是下头的奴才的作为,四爷抬了头,示意苏培盛开门去,这会子透过门纸倒也没瞧出来是谁。
苏培盛忙过去开门儿,低头一瞧,竟是大格格来了:“奴才给大格格请安,您可是想找主子爷?”
大格格有些紧张,这会儿也没开口说话,只微微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