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见主子冷静下来了,这会儿也跟着松了口气,倒也不知道昨儿主子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身上的里衣全都被冷汗浸透了,连被子和褥子都泛着潮。
白浣赶紧的叫人过来伺候着主子更衣,倒也是心系主子的身子,也不敢让人久站久坐了,赶紧的换了被子褥子又抚着人躺好,只等着下头的人叫郎中来。
后院里但凡谁哪儿头疼脑热的,且都得知会了李侧福晋才能叫郎中过来。
李氏一大早的听钮祜禄氏身子不适就觉得晦气,倒也是听说昨儿年氏截胡的事儿了,心笑着钮祜禄氏倒也没为难,忙差了人去唤郎中。
李氏心里倒是巴不得钮祜禄氏那肚子也有事儿呢,不过面上怎么也得装出点儿关切的样子。
这会子慢悠悠的用完了早膳,叫人知会了胜春园里一声儿,自个儿先去瞧瞧钮祜禄氏玩的什么把戏了。
李氏的小丫头来给四爷和年甜恬报信儿的时候,两个人才将将起身,身上的衣裳还都没穿齐整。
年甜恬迷迷瞪瞪的半睁着眼睛,任由翡翠给她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压根儿没听清那小丫头在门口说的什么。
只迷迷糊糊的听人提到了钮祜禄格格这几个字儿,心里还笑的不行,还以为是钮祜禄氏又来请四爷了,睁开眼睛瞧了一眼四爷的脸色,果然四爷一脸的不痛快。
“行了,爷知道了,且让你们李主子好好看顾着些,一会儿爷便过去。”四爷随口吩咐了一句,也是没把钮祜禄氏叫郎中的事儿放在心上。
每每府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十次里有九次都做不得真,四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不去瞧一眼。
反正郎中已经去了,他就是去得再急也没用,且等着跟小格格一块儿用了早膳再去也不迟。
年甜恬听着四爷的话,倒也迷迷糊糊的明白了,原是这钮祜禄氏没直接请主子爷呢,又是说自个儿身子不适了!
啧!
这肚子里揣着一个就是好找借口,甭管得不得宠的,四爷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一个月少说也去得看个一二回。
年甜恬笑笑,自个儿蹬了花盆底儿坐在梳妆台前,倒也明白李氏这般让人来知会一声儿的意思,不就是请她一块儿去看热闹的吗,去就是了。
昨儿她截了钮祜禄氏的糊,今儿这人就病了,要说真病了那可就太巧了,说不得这人一肚子坏水儿准备算计她呢!
这会子跟着四爷过去瞧瞧也好,到时候也好见招拆招,别她人家屋里坐,祸从天上来,没一点儿准备,那可是避都避不及的。
就算这一趟钮祜禄氏是真病了,她过去能给人添添堵也是好的。
想到这儿了,年甜恬也没犹豫,直接朝旁边儿正梳头的四爷说了:“爷,一会儿妾身跟您一块儿去瞧瞧钮祜禄妹妹吧。”
“说起来昨儿妾身想留您的时候也没多想,这会儿听见妹妹身子不适的消息心里也不踏实,若是因着昨儿让妹妹身子不好了,妾身一会儿也该给人好好赔个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