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犬执事也勉强算是拉普拉斯的时身。路易吉坑其他人,也肯定不会去坑犬执事。
犬执事沉吟了片刻,开始思索起用词。半晌后,犬执事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拉普拉斯:「不知道大人还记得孤独的风螟吗?」
拉普拉斯点点头:「记得,这是我给你讲的故事。」
当初,犬执事被拉普拉斯研究的那段时间里,在闲暇之余,拉普拉斯偶尔会和犬执事讲述一些泛位面的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拉普拉斯通过空镜之海的映照看到的。说是故事,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
其中,有一个故事,名为《孤独的风螟》。
风螟,是一种奇异的生灵,整体由风与云气构造,但它是否为元素生物,拉普拉斯也不知道。因为元素生灵有各种奇特的造型,但风螟的造型只有一个:虫型。
风螟生活在一个气态的位面,这里几乎只有风螟一个种族。
虽然从空镜之海的映照里,看不出风螟的智慧形态,但从细节可以看出,风螟是群体生物。它 们常年聚集生活,形成了一种独有的群居文明。
不过,有一次拉普拉斯发现,其实风螟中有一些特例,它们诞生与群体中,但最终却选择了孤独的离去。
这种情况很特殊,一开始,拉普拉斯以为这些风螟的情况和企鹅类似。
群居的企鹅在进行迁移时,大部队会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行进。但偶尔会有一两只拥有「反骨」的企鹅,它们不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而是背离了族群,独自去往远方的群山。
而这种失去群体的企鹅,最终不无意外的,都会在很短时间里死去。
哪怕有人主动干涉、纠正企鹅的路线,它们依旧会改变方向,主动向着死亡进发。拉普拉斯一开始以为风螟和企鹅一样,都有「群山的呼唤」这种情况,它们响应某个远方的呼唤,主动离开,壮烈死亡。
但后来拉普拉斯发现,她错了。
那些孤独离去的风螟,并没有死,它们独自的生活着,游离在风螟群体之外。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拉普拉斯最终确认了一个答案。
这些孤独的风螟,其实根本不知道有群体的存在。它们的世界,只有自己。
这不是形容自私,而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风螟并没有常态生灵所拥有的眼睛,它们也不具备能量视角去查探周围。——因为,风螟生存的世界本身就是气态的,没必要去查探外界的环境。
风螟之间互相聚集的原因,是它们拥有共同的声频。
它们靠着共同的声频,互相感应着周围其他同伴,无论再遥远,只要声频相同,都能将同伴呼唤到身边。
这才是风螟群聚的真相。
而那些孤独的风螟,不是真的想孤独,而是它们拥有和其他风螟截然不同的声频。波长不一样,根本感知不到其他风螟的存在。
在它们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压根就没有其他风螟。它们不是向往群山,而是群山本身。
这就是《孤独的风螟》的故事。
众人虽然都听懂了故事的寓意,但不懂犬执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讲述这个故事。路易吉:「这个故事与鬼执事有关吗?」
犬执事轻轻点点头:「内核有关。从某种意义上,鬼执事的出生,其实和孤独的风螟有些相似。」
犬执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绕了个圈子,又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们应该知道镜山吧?」
路易吉点点头。
镜山,是头镜一族的领地。头镜一族很是奇特,他们看上去是类人种族,但实际上外壳对他们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意识」。
头镜是一个意识流的族群。他们的意识可以在族内所有头镜中移动,所以,他们的核心在于意识,而那类人的身体完全可以公用。这种纯粹意识流的种族,内部都是意识交流的,对外的交流则是「合成对话」。
犬执事应该不至于会突兀的提及一个话题,它提及镜山,肯定是有用意。路易吉沉思了片刻:「鬼执事,难道是头镜一族?」
犬执事并没有接话,但它的笑容已经证明了路易吉的猜测是对的。
紧接着,犬执事又继续道:「其实头镜一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一个风螟群体?」
头镜一族虽然能和外界交流,但它们是用了取巧的方式,占据外壳,借此干涉物质界。
可真正的内蕴,也就是头镜一族的核心——还是意识。
因为有相同的意识波,他们构建了意识的网,并在意识网络中流动、交融,是真正的意识群体。
而风螟,则是用声音的波长,构建出了独特的群聚形态。两者的确有相似之处 路易吉:「结合两者来看,鬼执事莫非是头镜一族的异类?就像是孤独的风螟一样,和头镜一族的意识网格格不入?」
犬执事虽然没吭声,但眼神已经肯定了路易吉的猜测。
紧接着,犬执事又讲述了一个蜘蛛被寄生仍旧织网的故事。
结合之前的两个故事,鬼执事的大概,已经慢慢的被描绘了出来。
鬼执事,出生于头镜一族,但它和头镜一族的意识网,根本产生不了任何互动,等于说,它从一开始就被头镜一族淘汰。
甚至,鬼执事被淘汰时,连一具备用的身躯都没有,纯粹的意识被放逐。后来,鬼执事得到了万事屋创建者的帮助,幸运的占据了一个人类的躯壳。而这个人类,是一个刚刚穿越了海眼的空心人,恰巧被牙仙捞了起来。
或许是穿越了海眼的关系,这个空心人正在形成特殊的天赋,而随着鬼执事融入空心人身体后,特殊的天赋与鬼执事本身的意识相结合。
最终,鬼执事不仅获得了一具身体,还得到了一个特殊天赋。创造意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