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德自己也会附身,只是他的附身属于「茜拉夫人的死魂障目」这个特殊能力的分支。
只能附体于在死魂障目中离魂的人,因为原主的灵魂已经离开,他附身进去的那个其实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哪怕附体结束后,将原主灵魂召回来,也会因为弗洛德的能力身负大量死气会侵染到原主身体,原主若不是超凡者,基本也活不了。
所以,弗洛德的附身不像亚达那般,可以自己掌控程度,在不伤害凡人的前提下附身。
弗洛德也不是嗜杀之人,为了一点点口腹之欲就去杀害凡人,这件事他也做不出来。更何况,星湖城堡里的凡人,还是涅娅派过来的。
故而,弗洛德也只能暗暗羡慕亚达。
不过弗洛德也知道,亚达并不是带着恶意的恶作剧,只是作为死灵太久,好不容易能重温活着时的美好,才会偷偷的附上人身。
弗洛德虽然理解,但现在亚达的一系列行为,让星湖城堡的人已经战战兢兢,所以不管如何,弗洛德还是准备敲打一下膨胀的亚达。只是,他还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虽然亚达让他很头疼,但终归只是小事,亚达也不会害人。
真正让弗洛德感觉心塞的还是珊妮,珊妮的心境相比亚达来说,实在是差了不止一个层次。迄今为止,灵魂伎俩的修行还没结束。
暴戾的气息,时不时就会窜出,珊妮也总是在堕落的边缘徘徊,让弗洛德心惊胆战。
所以,弗洛德几乎每天都待在山腹祭坛附近,一旦事有不可为,便会用轮回序曲将珊妮从堕落中拉回。
不过稍好的是,珊妮虽然经常在堕落边缘,但一直没有真正迈出堕落那一步。
而且,最近珊妮的情况也开始逐渐变好。抵达堕落边缘的次数从以前每日都有,到现在可能两天一次。也正因此,弗洛德才能偶尔找到空闲,回梦之旷野处理杂事。
不过,就算珊妮的情况在改善,弗洛德也没有松下心神,依旧每日紧绷着,因为情况变好不代表不会错,一旦珊妮走错一步,那就满盘皆输。
讲完了珊妮与亚达的近况,弗洛德又说起银蕴公国集体献祭的后续之事。
献祭的源头与最终去向,还未查明,所以暂时不表。弗洛德主要说的,还是那个被小塞姆杀死的农场主,其灵魂的去向。
“涅娅最近在全国上下,都进行了布控。将银鹭皇家骑士卫队的成员,分到以聚落为单位的所有地带,最后查到了一些农场主的消息。”
“最先传来消息的地方,是银蕴公国的边境城石桑比格斯。一队刚从学院毕业的学生去郊外野炊,在黑森林里被不知名的幽灵攻击,死了三个人,跑回来的学生去找了守夜骑士,通过学生们的描述,守夜骑士判断可能是农场主的幽灵。在骑士队组织好骑士去黑森林探察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另外几则消息的出处,分别在欧夏林区、白尼伐木场、林雾镇、钢之城…据当地的骑士报告,似乎都有幽灵现身的迹象,其中可能有误读的,但可以确定的是,白尼伐木场一定有幽灵出没过,因为当地骑士与对方打了照面,只是夜色太黑,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位农场主。”
“最新的一则消息,则是最近圣塞姆城郊,有幽灵出没。这个消息基本也可以确定,因为涅娅亲自去探查了,感知到了亡灵气息。”
弗洛德详细描述了这几则有幽灵消息出没的地带,基本就是银蕴公国到圣塞姆城的路线,若是将其连成线,近乎是一条直线。
“如果这个幽灵真的是小塞姆杀死的农场主,他可能已经抵达了圣塞姆城了。”
听完弗洛德的判断,安格尔皱了皱眉:“速度这么快?”
银蕴公国到中央帝国的都城,若是全程乘马车,起码也要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才能抵达。如果弗洛德所判断的是真,距离发现那位农场主亡灵到对方抵达圣塞姆城,连两周都不到。
倒不是说亡灵的速度达不到这种程度,而是亡灵也要遵循能量守恒的基本法,这么快的奔跑速度肯定是消耗了自身能量,它是如何快速补充,还且补且行的?
最让安格尔感到疑惑的是,对方还只是新生的亡灵,魂体内的能量积蓄肯定不会太多。
正因此,安格尔觉得,可能圣塞姆城郊的幽灵并非是农场主的亡灵。毕竟,凡人死后诞生灵魂虽然几率低,但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就是一个侥幸诞生灵魂的亡者呢?
当然,弗洛德的判断也不能排除,如果真的如弗洛德所说,对方是农场主的幽灵,那么有一定的概率,对方可能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或者幕后还有帮扶者,指不定就是集体祭祀的始作俑者。
想到这,安格尔让弗洛德一定要加紧注意星湖城堡的情况。
因为农场主真的诞生了灵魂,基本可以确定是亡灵,而且是受到小塞姆近灵之体而产生的亡灵。对方千里迢迢的来到圣塞姆城,就是为了狙杀小塞姆的。
所以,一定要注意小塞姆周围的情况。
“这个我明白。”弗洛德:“涅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已经派驻皇室巫师团在星湖城堡周围的山上布下防线。涅娅自己,也在星湖城堡周围活动,就是为了保护小塞姆。”
作为银鹭王室的幕后掌控者,涅娅的这次行动虽然表面不显,但绝对是举国之力了。
涅娅的这番行为,既是在向安格尔卖好,也是补偿银鹭王族对小塞姆一脉造的业。
和弗洛德又聊了一会儿,详细询问了一下他最近研究的课题,便与他道别离开。
因为桑德斯不在,安格尔原本准备去新城看看情况,打发下时间。只是在走向露台的时候,瞥了眼窗户洒下的斑驳阳光,脑海里闪过之前杜马丁站在阳光之下,看手中文献的画面。
安格尔想了想,最终又退了回来,推开房门,去了弗洛德办公室的隔壁。
既然杜马丁对他发起了交流的邀约,安格尔也想要听听,他想要交流些什么。
隔壁的房门并没有合上,安格尔一走近,就能看到杜马丁的身影。和之前在弗洛德办公室一样,杜马丁并没有坐在书桌前,依旧是靠在窗户边,以午后的阳光,作为阅读的光线。
单从眼前的画面来看,杜马丁非常像是有某种自我坚持的学院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