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摩尔直接吓尿了,醒过来一直哭,哭闹了一晚上也没有睡下去。
这下子,库摩尔的母亲才恍然记起安格尔此前的话,知道是安格尔动的手脚。于是,一大早就拖家带口的过来了,跪在地上求原谅。
安格尔一言不发,本来因为错失一个神秘之物,心中就有些懊恼,又看到眼前之事,更是心烦。
不过他毕竟自认为是守序一员,只是面无表(情qing)的坐在院子里,并没有做发泄怒火的事。
在他静坐的期间,他大致也对库摩尔一家有所了解。
库摩尔自不必说,熊孩子一个。库摩尔的母亲,不见得有多不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宠溺库摩尔。库摩尔的父亲,常年在外海打渔,每天起早贪黑,几乎完全管不到库摩尔。
这就导致了,库摩尔缺乏管教无法无天的(性性)格。
不过,究其错误根源,似乎谁都没有大过错;但他们一家的每个成员,都有小毛病,这些小毛病不断累积,就很容易酿成大错。
安格尔看了一眼周围其他村民,其实如库摩尔一家的人,这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相似的,善良却愚钝,对子女宠溺却手段缺乏,距离大城市太过边缘而无法得到良好教育。
这就是大时代之下的小人物缩影。
困于生活,(身shēn)不由己。
库摩尔的母亲跪求了一早上,安格尔都没有说任何话语。直到杜鲁收拾好行李,踏出门外,现场的气氛才倏然改变。
库摩尔的父亲,昨夜很晚才打渔回来,还没有见过被自己儿子坑了的杜鲁。
当他看到杜鲁缠了大半张脸的白纱布时,眼泪终于唰唰的落了下来。
一直未曾开口的库摩尔父亲,嘴里念叨着抱歉,称自己对不起杜鲁,也对不起杜鲁的(奶奶)(奶奶)。
杜鲁沉默了片刻,见莱夫在一旁,稍微询问了一下,才明白眼前的状况。
库摩尔母亲也注意到了杜鲁的动作,她以为杜鲁得知库摩尔作噩梦,会向眼前的巫师大人求(情qing)。然而…杜鲁并没有这么做。
他站到安格尔(身shēn)后,低声道:“帕特大人,我们现在就离开吗?”
安格尔看了杜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至少,杜鲁的滥好心稍微收敛了一下。
安格尔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库摩尔一家:“我说过,施以噩梦并非惩罚。当他自己明白自己的错误时,噩梦自会消弭。”
安格尔说罢,也不管哭嚎的更大声的库摩尔母亲,带着杜鲁往外走去。
周围的村民,没有人敢阻拦,全都纷纷让开一条道。
当他们来到村口的时候,杜鲁看到了村长以及村长的父亲。
“大人,您要带杜鲁离开吗?”说话的是村长的父亲,那位拄着拐杖的老头。
“我是个旅人,世间无数美景等着我去观赏,总不能一直留在原地。”安格尔淡笑道。
小渔村的村长这时候也看向杜鲁,裹着一头纱布,却背着一个比他(身shēn)子还大的行囊。村长有些心疼的道:“杜鲁,就算要出门,也等伤好吧?”
杜鲁摇摇头:“就是为了让伤更快的愈合,我才要离开。”
杜鲁的意思是想要早(日ri)成为超凡者,这样才能让左耳恢复。村长却理解成了,杜鲁把小渔村当成了伤心地,想要离开这里去疗愈心伤。
村长叹了一口气,犹豫道:“那…你早去早回。小渔村总归会是你永远的家。”
杜鲁点点头:“我知道。希望村长能帮我照顾一下(奶奶)(奶奶)的安眠地。”
村长“恩”了一声,“放心,交给我吧。”
“走了。”安格尔此时也和老头说完了话,率先踏出了渔村。杜鲁对着(身shēn)后跟着的村民挥了挥手,又与自己的发小莱夫拥抱了一下,说了一番对未来各自的畅想,便带着一怀心绪,飞奔出了小渔村。
前方是怎样的路,他不确定。不过未知才更有趣,不是吗?
在安格尔带着杜鲁乘坐着贡多拉一飞冲天的时候,此时幽静的海底,正拿着一个贝叶学习跨系戏法的蓝袍青年,打了个哈欠,看着天空那一闪而逝的飞舟,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唉——”为了任务,还是跟着吧。
蓝袍青年摇摇头,整个人彻底化为了水泡,融进海底的暗涌,随着洋流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