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围斗已经超出了江湖打斗的范畴,拳拳到肉,步步凶险,完全不是他们所能参与的。
铁门之外,李国章身上已经染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对方的。
无论往哪个方向突,对方总能迅速的调整好阵型,让他无法突破。
激战中,李国章双目中的眼神越来越兴奋,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畅快过。
既然对方配合得很好,他就不再试图寻找薄弱的突围口,也不再防护来自后背的拳脚,如钻头一般朝着一个方向猛攻,盯准一个人往死里打。
正前方之人在他的抢攻下节节败退,脚下步子一乱,胸口正中一拳。
李国章大步上前,打算趁他病要他命,但那人身后两人迅速把他拉出战圈,另外两人立即补位继续封堵。
二十多个好手围攻一人,配合默契、进退有据,李国章打退一个又一个,但始终冲不出去。
混战之下,他的体力开始下降,身上挨的拳头也越来越多,一个反应不及,鼻子挨了一拳,血流如注。
之前借火点烟的男人站在外围静静的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双眼微眯着,他思考着被围殴的这个男人与自己相比孰强孰弱,衡量了半天,得出了一个不太满意的结论。
自己不如他,如果是他的话,扛不到现在。
当然,他也没有太过的震惊,相比于严昌平这个层次,他见多识广,更高的高手都见过,这条过江龙既然敢到沈阳来撒野,高点并不奇怪。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的不够,如果只是这个层面,哪来的勇气挑战沈爷。是这条过江龙太自大?自大到以为东北无人?还是有更高的层面没浮出水面?
要想得到答案,得先活捉了这个人,还有里面的两个人。
正思考着,男子的电话响起,从兜里摸出电话赶紧接通。
“沈爷”?
“情况怎么样”?
“点子有点硬,不过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拿下”。
“不用太快,慢慢来”。
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太明白。
电话那头声音再次响起,“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男子瞬间警惕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安静如常。
电话那头淡淡道:“不用担心,如果他们还有黄雀,我们还有打黄雀的弹弓”。
“如果没有呢”?男子问道。
电话那头淡淡道:“如果没有,就把人活着带回来,我要亲自问问,是哪条过江龙如此的狂妄”。
男子挂了电话,看向战场里面,李国章已经是挨打多余反抗了。喊道:
“不着急,慢慢熬,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别墅里,秦风坐得有些不耐烦,“你就不担心李国章”?
陈然淡淡道:“担心有什么用,既然没用,也就没有必要担心”。
秦风瘪了瘪嘴,“实在理解不了你们的办事风格,要是我们,兄弟有难,一定会奋不顾身冲上去”。
陈然说道:“所以你们在东海才混得那么惨”。
秦风本能地想反驳,但想想这几年在东海还真是混得不怎么样,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们讲兄弟情义,比你们有情有义”。
陈然不以为然道:“猛虎带出来的兵个个如猛虎,领头的绵羊带出来的始终是一群绵羊,青姐杀伐果断,陆山民优柔寡断,就注定了我们的行事风格不一样。但要说情义,我们兄弟间的情义并不比你们浅,只是我们更加理智而已”。
秦风很想说你青姐再牛逼还是被山民哥给拿下,但话到嘴边,想到周同的叮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海东青早晚是山民哥的人,你们再牛逼也不过是牛逼的嫁妆,早晚都是我们的,连你都是我们的。
见秦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满面春风,陈然也想到了之前李国章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气了,不该对秦风说这些不礼貌的话。
“其实风格这种事不分高下,在很多方面,你们比我们做得更好,陆山民也确实是一个人物”。
秦风笑了笑,心想这家伙还是很聪明,知道早晚会成为嫁妆,主动服软了。既然都已经知道错了,那自己也不能太小肚鸡肠。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好兄弟,以前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别往心里去,以后也别担心,我秦风罩着你”。
陈然笑了笑,心想这傻大个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还是值得交往。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两人分属不同阵营,哪里需要他罩着,在东海,他罩着他还差不多。再说了,以后有什么好担心。
“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
严昌平看着两人若无其事的闲聊,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两位阁下,你们手下的人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