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霞笑着说道:“老先生,怎么能让您破费呢,呆会儿我们夫妻请客”。
道一回头看了一眼朱春霞,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等在接两单,我们去万客隆,那里的焖烧鸡真叫一个鲜啊,想着就流口水”。
朱春霞笑道:“没问题,您老说了算。不过,您呆会儿要多给我们讲讲子墨的事儿”。
“子墨”?道一一脸茫然,随即又一脸忧郁,“你是说小妮子吧,哎,那丫头啊,在路边捡到她的时候才那么丁点大,我一个孤寡老头儿养活她不容易啊,为了让她吃饱,我每天只吃一顿饭,逢年过节才喝一杯酒、、”。
道一仰天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苦啊”!
纳兰振海终于忍不住,冷冷的说道:“当年明明就是你偷走了她,你还有脸在这里叫苦,快告诉我,子墨去哪里了”。
道一愣愣的看着纳兰振海,一动不动,半晌之后,两滴浑浊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贫道走南闯北八十年,今天算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什么叫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你女儿早就被野兽叼走了,要不是我,你们还能见到女儿吗”?
纳兰振海气呼呼的指着道一,“你演,接着演,我活了六十岁,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朱春霞一巴掌拍下纳兰振海手臂,赶紧对着道一赔笑道:“老先生,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您看该怎么补偿,我们都愿意”。
道一擦了把眼泪,对着纳兰振海冷哼一声,“看在大妹子的份上,随便给个五十万吧”。
“你、、真开得了口”。
“你闭嘴”!朱春霞狠狠的瞪了纳兰振海一眼,“你还想不想子墨跟我们回家”!
纳兰振海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朱春霞笑盈盈的对道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能够想象得到,您一个人老人带大一个小女孩儿是多么的不容易”。
道一对着纳兰振海的背后又哼了一声,“看看,你媳妇儿比你通情达理多了”。
朱春霞笑着说道:“那您给我个银行账号,我抽空去银行转给您”。
道一弯腰拿起地摊上的pos机递过去,“跑银行多麻烦,直接刷这个”。
背对着两人纳兰振海嘴角直抽抽,他刚才那句话不是气话,是有感而发的实话,他这辈子是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收了钱,道一脸上笑开了花,“哎呀,大妹子,不是我故意隐瞒,我是真不知道小妮子去哪里了,这丫头呀,从小就特别疯,出门儿从来不打招呼。不过你放心,我太了解她了,等她疯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朱春霞心头一沉,眼眶里泪水蔓延了出来,“她一个女孩子在外边,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道一劝慰道:“放心吧,有危险的是别人”。
朱春霞不解的看着道一,道一拍了拍胸口,趾高气扬的说道:“我是世外高人嘛,我的孙女自然也就高嘛”。
纳兰振海愤然转身,已是老泪纵横,“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儿子已经死了,就剩这么个女儿,她是我们夫妻俩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你是要让我们死了才满意吗”?
道一瘪了瘪嘴,毫不客气的说道:“哭哭啼啼,纳兰家的男人就这幅屌样?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不知道小妮子去了哪里。我对小妮子的感情不比你们浅,目的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希望她能跟你们回纳兰家,但这需要文火慢炖,急也没用,言尽于此,以后少来烦我”。
两人走后,道一准备收摊回家,就看见阮玉和秦风朝他这边走来,无奈的摇头了摇头,‘还让我不让我这个老头子消停消停’。
秦风快步上前,“老神仙,我帮您收摊”,说着麻利的蹲下身子拾掇一摊子奇奇怪怪的东西。
道一背着手走在前头,阮玉跟在身后。
“随便骂,反正死了之后到阴曹地府也要被陆老头儿骂,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这条老命可以交出来,但小妮子这么还这么年轻,不能把她搭进来”。
阮玉淡淡道,“小妮子说她手上的玉镯子是山民哥爷爷亲自给她戴上的”。
“那又如何,陆山民娶她了吗?”
“既然有约定,就应该守约”。
“十几岁的小丫头,几块钱的破镯子,那不是约定,是诱骗。有约定那也是我和陆老头儿的约定,等我死了,我会去给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