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几年,已经很少看见了。
他现在比以前的笑容多了,但笑容中总像是缺了点什么,难得看见现在这般纯粹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陆山民现在的笑容明明很幸福、很开心,但她的心里却有些微微发疼。
欧阳胜男也很久没看过这般的笑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骂了句白痴。
海东青缓缓道:“张丽还在东海吧”?
陆山民点了点头,“万法变幻不移赤子之心,这句话是爷爷告诫我的,但真正做到的却不是我,而是她。到东海十年,只有她还是来时的她。不骄不躁、不急不缓,踏踏实实、平平淡淡”。
海东青淡淡道:“下次回东海,一起吃个饭”。
陆山民嘿嘿一笑,变回了原型,“你不吃醋”?
海东青瞪了她一眼,可惜陆山民看不见。
欧阳胜男实在太困了,昨晚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托着上百斤的行李箱逛了好几个小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她看见了公子,公子还是那么好看,笑起来最是好看,说话也很好听,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公子向她张开双手,她激动得飞奔过去,一路跑一路喊着‘公子、公子’。
正当她离公子越来越近,快要扑进公子怀抱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别发春了,到站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公子的身影突然消散,扑了个空。
欧阳胜男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声音的出处,也看到了那张恨不得撕的稀碎的脸。
下了车,她才发现,所谓的到站,只是火车过了两个站,都还没离开长春范围,看了眼手表,睡了还不到二十分钟。
小站偏僻荒凉,出了站,陆山民漫无目的在荒野里四处瞎逛。
野外的地面不平,行李箱没法托着走,欧阳胜男只得托着疲惫的身体肩扛手提。
来到一处小山坡上,陆山民终于停下了脚步。
“啧啧,东北就是平啊”。
欧阳胜男心里大骂,‘尼玛,东北平也值得感慨吗?平白无故到野地里瞎逛,尼玛有病啊’!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会不会不在这一站”?
陆山民从兜里拿出地图看了一两分钟,说道:“不急,再等等,这种事情我有经验”。
“有经验”?海东青不解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收起地图,神色中带着肃穆,“有个叫佟梁的家伙,教会了我怎么杀人”。
海东青哦了一声,想了起来,“当年送你去金三角的缉毒警,不过,你之前不是在东海杀过人吗”?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一样,那次是天狼盟的杀手追杀我,我是迫于无奈稀里糊涂地反杀了。真正的杀人,是他教我的。现在想想,那时的我,还真是个窝囊废”。
海东青感同身受,十七岁扛起整个海家,血雨腥风,不堪回首。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与陆山民的经历有很多相同之处,甚至在很多方面是如出一辙。
陆山民淡淡道:“其实,我们真的很像。你并不想当什么东海神鹰,我也不想成为什么拯救世人的大英雄,我们都是被命运一步步推着向前走,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海东青淡淡道:“所以,你选择离开曾雅倩,既是因为她选择离开了你,也是因为你不想连累她”。
陆山民缓缓道:“我身上的因果太重,一般人离我太近会粉身碎骨”。
海东青冷哼一声,身上霸道的气机四溢。
陆山民呵呵笑了笑,“但你说得也不全对,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天天看着你,粘着你,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毫无道理地想着你”。
海东青脸色渐渐舒缓,嘴角翘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陆山民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陆山民后退出去两步,说道:“马嘴村有个说法,‘女大三、抱金砖’”!
“你找死,你敢说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