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闭上了眼,『我原以为蔡氏后手要么是骠骑,要么是曹氏……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是……』
『父亲大人……』刘琮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刘表叹息道:『有贼劫于院中,若求钱财,便取金银细软就是,可是仍有许多贼子,临走之时,还要放把火……何故?』
『毁灭踪迹?掩盖罪行?』刘琮说道。
『此乃其一……』刘表缓缓的说道,『更多的是……自己拿不走的,旁人也别想要……蔡氏……好狠的心啊……好毒的手段……』
……(〒︿〒)……
说着手段的,也不仅仅是刘表一人。
长安。
不管荆州动荡如何,喧嚣怎样,对于隔了一个武关的长安三辅地区来说,似乎都像是远在天边的山峦,好像是有影响,又好像是没有那么多的影响。
荆州就是一个乱泥潭,各家士族的利益纷杂繁乱,除非是快刀斩乱麻,否则要一条条的理顺,怕不是猴年马月去。
这也是斐潜一直以来,不看好荆州,甚至不太愿意涉足荆州的一个原因。当然,斐潜的荆州出身,也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毕竟端平一碗水,虽说不简单,但是至少要比端平十碗,二十碗的水要简单罢?
斐潜和庞统商议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冒险去参加荆州的搅合,虽然说徐晃廖化出武关,黄忠作为配合,再加上宛城为前进基地,要拿下襄阳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但是也不容易。
最为主要的,依旧是之前所忧虑的那个问题,要怎样去面对荆州士族?
慢慢整理,斐潜真没那个闲工夫,可是若是一刀切,早晚生乱不说,还断了原本的荆襄情谊。因此还不如直接表示,荆州的事情,你们荆州人自己处理。
虽然说少了不少利益,但是也同样少了不少事情。
这两项,原本就是对等的。
只想要占便宜,捞好处,却什么事情都不想承担,不想要负责,天底下恐怕只有那些渎职的猿猴才能理直气壮的做出来……
更何况,曹操的兵马不知道隐匿于何处,贸然出兵武关,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斐潜心中转悠着事情,对于棋盘上么,自然没那么专心,有些随意的放了一子。
棋盘对面的郭嘉皱了皱眉。
『将军好手段……然,落子之前,方有变化,』郭嘉粘起一枚棋子,拍入棋盘当中,看了一眼斐潜,面色多少有些沉重,『落子之后,便是难悔!』
斐潜装傻,『奉孝之言甚是有理……』
棋盘之上,黑白两色若即若离,各自占据了一边一角,而在中央区域,却没有什么搏杀的迹象……
郭嘉突然找上门来,然后说是棋瘾犯了,要和斐潜手谈一局,斐潜自然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