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诗和李恢,是川蜀人,但是不是所有川蜀人都能得到刘璋德重用,也不是所有川蜀人都平等,就像是费诗,李恢,文学、民生、政事、军事都不算是太差,可就是一直没有什么好去处。
费诗多少还算是好,绵竹县令。
听地名还算是不错吧?
是不错,当年刘焉领益州之时,还准备将将州治迁于绵竹,由此可见绵竹原本也算是不错的地方了,可为何能落入费诗手中?
很简单,因为在前些年,绵竹忽起大火,而川蜀多竹木,大火烧了三天,也将绵竹烧成了一片白地,至今也未曾恢复其原貌三分……
费诗这绵竹令的水分,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李恢更是如此,身为建宁人出身,原本就被成都左近的人视为乡巴佬,遭受排挤自然也就成为了家常便饭。
庞羲这一次自然是拉拢了这一批被排挤到边缘的川蜀之人,然后允诺好处,使其归为己用。费诗和李恢也是期盼能咸鱼翻身,也就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也不知安汉之处,当下如何了?”庞羲慢悠悠的说道。
李恢拱拱手,毕恭毕敬的说道:“庞公但请放心,一切都已办妥,绝无半点纰漏……”
庞羲点点头,说道:“川蜀之机,便落于刘玄德一人,余者碌碌,皆不能战,若得刘玄德相助,你我便可安枕无忧矣……此番公举前去,若可成事,便不枉老夫一番心思……此等舨荡之时,方体忠诚之意……张阆中陨于城下,忠义无双,某已上表,举其子为破虏校尉,以彰其功,而雷南充叛变投敌,当诛九族!此间不过小惩,余罪亦当别论!”
李恢德眉毛动了动,附和着说道:“庞公所言极是。”
“彭永年于成都,可有什么异常?”庞羲问道。
李恢拱手回禀:“未见什么异常。”
庞羲冷冷笑了笑,说道:“昔日彭永年目无尊长,肆意妄言,方有髡钳之罚,虽说已赦免,定然心有余怨,如今秦子赦……哼哼,此二人素有往来,德昂这次回成都,需多加留意……”
李恢眼珠转了转,说道:“庞公之意,恐其二人……里外应合?”
“彭氏乃广汉大姓……”庞羲捋了捋胡须,说道,“如今广汉落入征西之手……不得不防啊……”
李恢皱眉说道:“如此,某至成都,便禀明主公,擒拿此人,以除后患!”
庞羲却摇摇头,露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笑容:“不可。”
李恢一愣,旋即有些会意,试探的说道:“庞公之意是……”
“德昂此去成都,需勤练兵卒,整顿军务,不可一日懈怠!”庞羲却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话头一转,“今川中余者,或各怀心思,或碌碌无为,唯有德昂,公举忠贞不二,勇于任事……此番事成,便足可出任一方,以牧万民……亦当勤勉,勿负主公厚望也……”
李恢起身拱手:“恢自当不负主公重托!亦不负庞公荐擢之恩!”
庞羲笑呵呵也是起身,然后亲自将李恢一行人马,送出了营地,又一同上马,徐徐出了两三里地之后,才分手作别。
走出了几里地之后,李恢回头而望,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最终化成了一种冷哂。别看现在庞羲似乎礼遇非常,当年被排挤的时候,幕后就没有庞羲在其中上下其手?看庞羲如今对于刘备所展示出来的这种先打压再拉拢的纯熟手法,或许就可以证明一些事情了……
李恢目光闪动,也罢,如今之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