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熟的骑术,精湛的射术,在秩序化的军队面前,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后世八里桥某位僧大将军就再次重演了这一幕。
决死的精神,说起来容易,可是真正需要牺牲的时候,只要带头的跑了一个,随后其他的人便是立刻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做上行下效。
埋伏的点,没有什么问题。
执行的策略,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在交战之后,胡人崩得太快了。就像是大清沉醉在天朝美梦当中,以开国之时对抗明军火器的策略去对抗近代的英法联军,虽然有个别人的无畏奋战,但是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在战损超过十分之一之后,胡人部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大规模的溃败。
然后……
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在眼见无法获得战果,也无法给部落里面的老弱带去急需的食物和物资之后,乌戈很干脆的就投降了。向强者曲膝,在大漠之中并不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甚至可以说还是大漠当中的一种习惯,为了生存的习惯。
赵云在思索片刻之后,便是接纳了乌戈等人的投降,并且让乌戈出面,收拢胡人残部。
甘风很是不爽的盯着乌戈,就像是乌戈欠了他不少的钱一样。
乌戈缩着脑袋,尽量减小自己的投影面积,企图以此来逃过甘风充满了怨气和不满的眼神,但问题是没能躲得过,最终只能是硬着头皮找了个翻译来问甘风。
乌戈说的话大体上是属于鲜卑话的变种,有一些音节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道是因为语言在使用的过程当中出现了变异,还是说在传授的时候就已经是产生了变化。就像是华夏大地上有很多地区方言一样,或许间隔几个山头,讲话的口音和方式就会有了很大的差异。
甘风依旧瞪着乌戈,一脸的不爽。
从某个角度来说,乌戈确实是『欠』了甘风不少钱,毕竟按照战功来算,这些拿着武器的胡人砍下脑袋来就算是『首级』了,但是投降了的就自然不算了。按照甘风的性格,还有平北将军的规矩,也不会有什么杀良冒功的行为,所以乌戈投降之后,一方面确实是少了不少的功劳,另外一方面是甘风好不容易出来撒野,结果没打到爽……
甘风上了战场,就是个『疯子』,这也是一直以来赵云都不怎么放心将甘风放出去单独成军的原因,大多数的时候都会跟在甘风后面,以防止这家伙一时冲动,啥也顾不上了。按照甘风的习惯,只有在战场上战到浑身脱力,双手双脚都颤抖不已,身上各种激素大量分泌刺激大脑产生出多巴胺,才能称之为战得『尽兴』,就像是吃药都要吃出搭配的某位医师……
『你问他,不是说都很多勇士么?为什么不继续打?』甘风翘着鼻孔,噗呲噗呲往外喷气。
翻译转头叽咕叽咕,然后回头说道:『甘将军,他说没有勇士,说甘将军才是勇士……』
『哼哼……』甘风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再问问,北面还有没有什么像点样子的胡人可以打的……』
『回禀甘将军,他说北面白灾,要么跑了,要么死了,没人了……』
『没了?』甘风看着乌戈流露出来的那种痛苦的悲伤,撇了撇嘴,然后挥了挥手,『让他滚蛋吧……』
乌戈趴下来,对着甘风行了个大礼,然后走了。
甘风捏着自己的下巴,北面都没人了?
真的假的?
算了,这个问题还是交给将军罢。
甘风怏怏的挥动了几下手臂,然后冲着一旁的看热闹的兵卒大喊道:『有没有谁要跟我比武的?』
『甘将军,还没打够啊?』
『一句话!来不来?』
『下次,哈哈,下次啊……』
『下次一定啊!』
在一片欢笑声当中,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乌戈投降之后,整个北域大漠的事态,开始往一个全新的方向奔去……
……o(n_n)o……
太兴六年的这个春天,大漠当中没好日子过,辽东一样也没能安稳。
在辽东,辽水西岸,不少扶余之人,正在满山的寻找一些新发的嫩芽和野菜。
扶余国么,其祖先的起源,其实和西方某个传说有些相似……
『北夷索离国王侍蝉有娠,王欲杀之。脾对曰:「有气大如鸡子,从天而下,我故有娠」。后产子,捐于猪泅中,猪以口气嘘之,不死,复徙置马栏中,欲使马借杀之,马复以口气嘘之,不死。王疑以为天子,令其母收取奴畜之,名东明……』
是不是一种诡异的相识感油然而生?
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扶余,也就是夫余,起源于北夷素离国,是索离国的王族之人,东明逃难到夫余之地后建立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