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箭如蝗,战马如飞,数不清的长矛和战刀在空中飞舞,厮杀声和金铁交鸣声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响彻了原野,转眼之间,双方就撞到了一处,激战开始。
沮渠费郓王原以为汉人远道而来,自己是以逸待劳,总归是有些便宜,拉扯平了一些差距,可以和汉人一战的,可是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沮渠费郓王的意料。
号角长鸣,战马奔腾,汉军铁骑席卷而至。
这些汉军骑兵跟着吕布的时间长了,也渐渐感染了像是吕布一样的傲气,虽然面对着似乎是数倍的对手,但是依旧丝毫不放在心上一样,呼啸着,吼叫着,自动的簇拥在将领左右,都不用特意的进行调整和号令,就摆出了一个最富有攻击力的锥形阵,直冲而来!
吕布带着装备精良的汉军骑兵,像是一枚锋锐的铁锥一般,刺进了沮渠费郓王的族人阵列之中,当即就将沮渠费郓王族人的阵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缺口!
沮渠费郓王大惊失色,连声狂吼:“夹击!往中间夹击!”
号角凄厉,沮渠费郓王的族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象恶狼一般扑向了吕布,企图拖延住吕布前进的速度,然后进行包围和夹击,就连沮渠费郓王自己都忍不住冲下了山冈,“孩子们,跟着我杀下去,拦住汉人,拦住他们……”
一名汉军骑兵大吼一声,一刀劈下,鲜卑人斗大的头颅腾空飞起,无头的尸首在惯性和其下战马的歪斜的双重作用之下,斜斜抛飞了起来,恰巧撞到了后面一名的汉军身上,眼看着就要跌落马下,没入乱蹄之中!
吕布正巧一眼瞄到,砍飞了另外一名鲜卑之后,翻转手腕,用方天画戟横面在落下的汉军兵卒的腰背上一捞一挑,又将这名幸运的汉军兵卒又重新送回了马背上,但是嘴上依旧毫不客气的骂道:“抓紧缰绳!你个蠢货!”
还没等惊魂未定的这名汉军兵卒感谢,吕布已经越过了他,向前像是摧枯拉朽一般,往着鲜卑人的纵深杀去,手中的方天画戟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啸声,鲜卑人就象草芥一样弱不禁风被他一一或是挑杀或是砍杀……
汉军士卒紧随吕布其后,向前突进。锋锐的兵甲保证了攻击的强度的同时,又提供了汉人兵卒强悍的防护,在混乱的战场之上,汉军骑兵可以忽略一些次要的部位,任凭鲜卑人的箭矢和刀砍在盔甲之上,撞出点点的火星,并没有多少的损伤,依旧奋战不已,然而鲜卑人大多数则是不管是哪里,一旦被打击砍中,就会受伤,空中长箭厉啸,也不时吞噬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杀了他,立即杀了他!”沮渠费郓王带着几十名的护卫,朝着吕布杀去,他挥舞着战刀,指着吕布声嘶力竭地高声叫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杀了他!”
吕布方天画戟一个突刺,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锋锐的画戟枪头洞穿了一个鲜卑大汉的胸腹,殷红的鲜血象泉水一般喷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一片嫣红的血雾。
“去死吧……”
吕布虎吼一声,顺手就是一抖,将鲜卑人挑下来,却不料那鲜卑大汉临死前双手牢牢拽住了血淋淋的方天画戟的长柄,一时间竟然没有能够抖落!
吕布微微皱眉,双臂用力之下,竟然将尸首从马背上直接挑了起来,朝着前方砸去,顿时将另外一名冲来的鲜卑骑兵,连人带马一同砸翻!
不过,挑起这样的一个沉重的身躯,多少也减缓了一些吕布冲刺的速度……
鲜卑人趁机蜂拥而上,将吕布团团围困。
“来的好!”吕布大声呼喝着,挑开了三把战刀和两根长枪,同时抬起一脚,将一只阴险的捅往赤兔的肚子的长枪踢开,然后双手用力,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猛然发力,反手抡起方天画戟画出了一道血色的圆弧!
长枪的枪头和人头同一时间飞起,血光和金属碰撞的火光同一时刻闪耀!
吕布胯下的赤兔也同样凶悍,一张嘴就在一旁的鲜卑战马脖子上啃下一块血皮下来,顺带还撩起蹄子踹了另外一旁的一匹战马的肚子……
不过这一批人是沮渠费郓王精挑细选的精壮,毕竟还是有些能耐,虽然接二连三被吕布砍杀,但是依旧有人悍不畏死的冲围上来,几乎是同时间,三支长矛恶狠狠分成左中右刺了过来,时间刚好卡在了吕布回气的哪一个瞬间!
吕布只能憋住一口气,再次将方天画戟抡开,挡开了左右的长矛,砍断了中间而来的矛柄!
就在此刻,又是两把战刀一前一后呼啸而来,吕布来不及回转方天画戟,只能是迅速提起侧面的骑兵圆盾,遮挡住了要害,霎时间只见火星四射,骑兵盾上顿时出现了两条深深的斩痕,连带着吕布的身形也不由得晃动了一下。
沮渠费郓王从人群当中窜出,抓住了这个转瞬即失的机会,鼓起全身的气力,带着疯狂的咆哮,一刀便往吕布头颅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