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听闻三辅之地,有意核查田亩数目,以此定赋……”种劼缓缓的说道,“……某久居家中,不通消息,敢问韦兄可有此事?”
这才没两天的事情,你小子还有脸说算是不通消息?
韦端心中嘀咕着,但是表面上不露声色,说道:“此乃庞使君所令,吾等自然遵从。”
庞使君?只是那个小年轻庞统下的命令?
种劼看着韦端,揣摩着韦端说的含义,沉吟了一下,说道:“征西将军可知此事?”
韦端微微的笑着,朝着上方拱了拱手,说道:“征西将军事务繁忙,若是此等琐事也需烦扰将军,岂非吾辈无能?”
明白了。
“如此说来……”种劼点了点头说道,“当下秋获已始,收粮要务,耽搁不得,又需核查田亩……如此事务繁杂,韦兄幸苦了……”
“唉……”韦端又朝上拱拱手,说道,“为征西将军效力,岂能言辛苦二字?只不过事务繁多,核查田亩之事,确实分身乏术啊……小弟今日冥思苦想,终不得法,不知种兄可有良方?”
这种大火坑,种劼又怎么会跳?
因此种劼便以有孝在身进行推脱。
韦端原本问这个话,也不是真的为了让种劼想什么方法出来,只不过确认一下种劼的态度罢了,看到种劼如此说,大概心中也有了底,便笑呵呵的称赞种劼纯孝,然后又拿些话语来劝慰……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韦端的护卫在种氏仆从的带领下奔了近来,拜倒在地禀报道:“庞使君传令!请户曹速至府衙议事!”
韦端一皱眉,说道:“可有言为何事?”
护卫再拜,说道:“来使未曾言之,小人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如实说来……”韦端说道。
“之前朱雀街水龙出动,说是阁台走水……”护卫回答道,“想必火势不大,现已灭之……”
“阁台走水?”韦端和种劼重复了一声,然后两人都看见对方的神色有些怪异。
韦端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种兄,失礼了……庞使君有召,小弟告辞……”
“韦兄客气了……”种劼连忙上前搀扶,说道,“自然当以大事为重……韦兄请……”
两人客气一番,种劼又亲自将韦端送到府门前,韦端推辞不过,也就受了,然后在府门之前和种劼告别,急急往京兆尹府衙赶去。
阁台啊,那可是存放各类书籍文档的地方,自然也就包括了周边各家各户的田亩数据资料……
这把火,蹊跷啊!
种劼摇摇头,然后说道:“来人,关门闭府!府内一应人等,出入均需报于某!”
风头不妙啊,再避一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