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在投石车和云楼的压制之下,王忠奋力登上平阳城楼,但是那些身着重甲的征西步卒,加上锋锐的长兵刃,向来都是攻城兵卒噩梦。毌丘兴的兵卒就算是杨彪舍得花大价钱配给,但也多少是要攀爬云梯,又怎么可能穿了沉重的盔甲?
因此在器械上,纵然王忠奋力血战,但是其下的毌丘兴兵卒依旧是狼狈不堪,对上了征西重装步卒的毌丘兴兵卒手中的木质的盾牌在锋锐战刀之下被劈得七歪八倒,只披半甲甚至没有披甲也无法抵御锋锐的刀锋,被杀得跌跌撞撞,哭天喊地,基本上没有什么还手之力,若不是王忠奋战,再加上云梯和投石车的援助支持,毌丘兴的兵卒根本就登不上城头!
为了保全这一片好不容易站上来的地盘,在王忠的带领下,数百毌丘兴兵卒也杀出了血性,步步是血,双方寸步不让,竭尽平生气力,四下相互砍杀,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和宛如鹤立鸡群一般显著的的毌丘兴不同,荀谌此刻身边若不是有护卫提着大盾,还有些令旗在侧,其实看起来跟普通的征西兵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当然,如果注意观察的话,其实差别也是有的。
虽然是同样的头盔和筒袖铠,但是在看似一样的头盔两侧护耳之处,却有用金丝镶嵌出来的一朵五瓣花纹,在筒袖铠的两侧膊头之下,亦有这样的花纹。
腰带之上也有。
将为金纹,校为银纹,军候为红线,屯长为蓝线,队率为黑线。
很简单,但是很实用。
起初征西斐潜搞出这样的花样出来的时候,多数人还是有些不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品味出其中的奥妙出来,荀谌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特别是在混战,队形散乱的时候,比如现在。
毌丘兴一直在城下寻找着荀谌等人的身影,企图用投石车进行袭击,但是在两百步之外往城头之上看去,征西兵卒似乎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模样,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荀谌的所在,也自然谈不上什么重点打击的区域了。
另外,对于在城头混战来说,就算是队列被打散了,只要还有军中校尉在其中招呼一声,便自然又会重新汇集起来,不用再像是之前需要撤下去整队,才有办法聚合于一处,这其中的差别带来的好处自然是不用多言。
只不过军队装备换装向来就是一个大工程,因此到了现在,也只是在平阳左近的这些征西兵卒近水楼台先算是齐备了,至于其他地方的,依旧是还需要一些时日。
从天明开始,就一直战到现在,虽然说毌丘兴的兵卒数目较多,但是人也不是铁打的,特别是冷兵器的搏杀,对于人的精力体力的消耗,可以说是平时日常活动的数倍,若不是荀谌昨夜派出去的步卒大都是个幌子,没有出多少气力,此时的城池之上恐怕也被毌丘兴的潮水一般的攻势给消耗得枯干了。
虽然荀谌城中有干粮食水可以补给,但是在战阵当中,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轮流填了肚子,再加上这精力上面的损耗也不是一些口粮和饮水就能补充得上来的,因此荀谌就算是城墙之上再艰难,也不远提前动用缩回城中的不满两千的骑兵。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么,荀谌看着毌丘兴的兵卒一波波的扑上来,然后一波波的退下,估摸着毌丘兴的兵卒冲力,渐渐的已经到了接近耗竭干净的时刻……
“调弩车上来!”荀谌看着越来越急迫,也距离城池越来越近的毌丘兴本阵,沉声下令道。
毌丘兴有投石车,而黄氏工房之内怎么会没有相关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