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可能连猪哥都未必清楚。
“文优,若是统两万步卒,于此处迎关中之五万长袭骑兵,应如何立寨?”斐潜站在破损的街亭古城之南,望着远处的番须道口,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忍住,指点着问李儒道。
“两万步卒?五万敌骑?”李儒扫了一眼斐潜。
斐潜明白李儒的意思,便补充说道:“两万步卒不求全胜,仅求阻敌,先至一二日于此。五万骑于关中长途奔袭而来,人马皆竭。”
这样才有的比较么……
在斐潜补充说明下,李儒方点点头,虽然不完全明白斐潜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并且还有精确的兵卒对比和战场情况设定,但依旧是思索了一下,沙哑的笑了笑,说道:“若某统领步卒,纯为阻敌,便于入番须道内立寨,营寨之中可堆积柴薪,诱敌破寨,先烧上一波再说!”
斐潜一愣,便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李儒的这个应对办法,只能是说的确很李儒。番须道虽然西口较大,但是有两万人,又是早到一二日,多少可以在道中立起一个颇像样子的营寨,而对方便不得不攻。
然而一攻,便中了李儒圈套,这火一放,一则可挫敌方锐气,二则焚烧的营寨自然也就阻断了对方继续进攻的线路,至少等到火焰熄灭,便又多出了两三天,然后又面临着下一个营寨的时候,敌方必然缩手缩脚,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
唯一的问题就是木材和立寨的工具,虽然有些难度,但是陇山之上树木并不是很缺,加之有两万人手,若是组织得当,如此一来,阻拦上十天半月问题不大。
当然,如果老天不长眼,偏偏下雨,那就没话说了。
李儒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的看着番须道说道:“将军所虑,也颇有道理。若是吾等退关中,西凉诸将于道中立寨,多少也是麻烦……”虽然羌人胡骑并不擅长于立寨,但是确实依旧有这种万一的可能性。
斐潜闻言,笑容不由得略僵了一下,然后便转移了话题,说道:“若是如此,文优定有计策,某便无需复言……嗯,某听闻韩文约于羌人之中,名望颇高,不知文优可知其故?”
李儒沙哑的笑了笑,说道:“羌人虽不通经义,然重情谊,韩文约颇有厨风,若有困苦,便解囊济之,羌胡感其恩德,便得其名也。然斗米养恩,石米养仇,以财货谋恩仇,终有其尽也。”
斐潜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胡人确实是这样,就像是刘虞,在幽州也颇有声名,然后被公孙瓒杀了,在幽州的乌桓人等,也因此反对公孙瓒,加入了袁绍的旗下。
当然,也许是袁绍这一杆旗帜看起来比公孙瓒光鲜亮丽得多的原因。
“……冀北,公孙恐时日无多矣……”想到了刘虞公孙瓒,斐潜自然就想起了冀州袁绍,“今年末,或是明年初,届时袁本初便可坐拥冀幽,左纳乌桓为骑,右协青兖之兵,或南下,或西进……故而陇西此处,不宜滞粘,应速断之。”
李儒闻言,沉默片刻,认真的朝着斐潜拱拱手,说道:“将军远虑,文优知之。”
现在摊子有些大了,还是先收一收,稳一稳,至少将内部的那些隐患清除掉一些再说,否则要是再冒出个郑氏第二,或是呼厨泉第二的人物出来,就难以处理了。
番须道口奔出了前部的兵卒,摇着蓝色的旗帜,表示一切安全。
斐潜朝着李儒点点头,然后挥挥手,下令后部骑兵开始进入番须道。
“如此,陇西之事,便托付文优了。某即刻启程了,文优留步。”
反正像李儒这样的聪明人,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交代或是嘱咐什么,因此斐潜也就没有再继续在陇右具体的策略上多言什么,谢绝了李儒继续相送,径直打马,带着黄旭等亲卫,往番须道而去,跟着大队人马,前往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