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称呼。这片地方在有些人口中叫做黄泥沟,而事实上,在整个西凉,叫做黄泥沟的地方,没有十个,恐怕也有八个。
忽然有些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氛围。
打水的男人往北面看了一眼,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但隔着个草坡,看不见什么东西。然后,隐约响起的是马蹄声。
男子站了起来,提着破旧的木桶站着,看着不远处的草坡。
忽然有两个黑乎乎的毡帽从草坡顶上冒了出来,然后就是两件破烂的皮袍……
这一看就知道是羌人的打扮。
氐人男子愣了愣。
两名羌人骑兵也拉住了马,眯起眼睛盯着氐人男子。
一时之间,就像是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一样。
羌人的手指头动了动,然后摸向腰间的战刀……
敌人男子猛的大吼一声,然后朝着小木屋跑去,而在那间木屋的门口,一名身上脏兮兮的小孩正咿咿呀呀的爬出了门口……
又有几名羌人骑兵从草坡处冒了出来,一部分跟着先前的两人追向了那个男子,另外的几人则似乎对那几只瘦羊更感兴趣。
羌人骑兵冲来的速度越来快,氐人男子已经是奋力奔跑了,但是和四条腿的战马比较起来,依旧是慢了些。
“嗖!”
氐人男子似乎踩到了一个地上的小坑,踉跄了一下,却因此躲过了一名羌人骑兵射出的箭矢。
箭矢越过氐人男子的身躯,扎在了地面之上,摇摇晃晃。
然后有一名羌人骑兵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顿时引发了一阵大笑。
先前挽弓的羌人骑兵嘟囔着什么,然后便策马加速冲向了氐人男子,稍微转弯,挥刀便是一斩!
察觉战马奔至进处,那氐人男子哭喊着奋力的一跃,身体砰砰几下在草地上翻滚,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氐人男子的后背已经被砍中了,只不过还不是致命伤,鲜血染红了草地和黄泥,给这一方天地添加上了一丝不祥的色彩。
房门口的懵懵懂懂的小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咧开了嘴,哇哇的大哭起来。
氐人男子挣扎着还没有站起来,就听到身边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一次他没能躲过去。
锋利的战刀割开了他脖颈之处的皮肤,割开了他几乎不存在的那一层薄薄的皮下脂肪,然后肌肉和肌腱也在刀锋之下崩裂弹断,随后刀锋在颈椎的骨头上略微卡顿了一下,伴随着冲击切割力量的增强,刀锋滑进了颈椎的缝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