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一次带来的兵卒除了斥候之外,基本上都是步卒,而且那些老卒在营寨之处就已经打了一场硬仗了,再派遣这些老卒上阵,不是不可以,但是消耗光了就难以恢复和补充了。
老带新,向来就是军队当中的规矩,也是迅速扩大编制的诀窍,没有了老兵,军队整体实力下降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也不适宜让老兵继续消耗了。
那么派遣斥候?
虽然说现在手头上捕获了一些战马,用是可以用,不过精通骑术的斥候也就这些人,并且战马骑术其实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若是韩遂略有防备,这么点数量的斥候根本不会给韩遂的军队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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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泥河畔的芦苇丛中,龚浚埋伏着,透过层层叠叠的芦苇,观察着对岸韩遂的部队,身边的斥候,也一个个两眼放光,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狼。
韩遂虽然追赶得急,但是营盘却没有太过于松散,或许韩遂原本的战场本能,又或是其天性谨慎多疑,和之前散乱无比的羌人临时聚集地不同,虽然没有立起一圈圈的寨墙,但是在关键的部位却立起了哨塔望楼,安排了两三个当值的士卒在上面,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当然了,这样的做得缺点也依旧还是有的,当韩遂赶到这里的时候,整整忙碌了一个时辰,再加上埋锅做饭的时间,若不是大部分的羌人都习惯了简陋的帐篷和时不时迁移的生活,说不定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夜幕渐渐的降临,吃过了晚饭的韩遂兵卒一个个都钻进了帐篷里,只有外围巡查的游骑和在营地内巡逻的值守,来回巡视。
“战马大部分在里面,外围除了游骑,还有两个哨塔……”龚浚指点着,低声说道,“……幸好征西将军英明,让我们走水路,要不然还真不一定混得进去……”
“嗯,一个哨塔三四个人,两边至少六个,若不能同时射杀,肯定就惊动了……”一旁的凌颉也点头同意。
虽然龚浚等人配有强弩,但是想要在外有巡骑的间隙,又要找到最佳协同的时刻,一句射杀两个相距比较远的哨塔上面的值守兵卒,确实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吹拂不定的夜风,值守哨兵的行为,甚至不经意的一个喷嚏,都可能导致射杀的失败,而一旦失败,被惊动的就不仅仅是一两个哨兵了……
“怎么样?”龚浚转头问凌颉道,“我们只是辅助你,能不能成还是靠你……”
凌颉沉默了片刻,说道:“把东西给我……”
“好!”龚浚说道,“等下你那边一有动静我这里就开始攻击,然后到下游那个山石处接你……”
凌颉接过一名斥候递过来的羊皮泡子,然后说道:“若是我天明前还没到,你们便先回去……”
说完,凌颉便将羊皮泡子绑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从芦苇从中滑进了青泥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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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
斐潜坐在大帐中间,看着之前自己草绘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