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强劲、很霸道的力量,顺着读心蛊的蛊虫,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里。
他身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感受着那股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是……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半截身体的男人。
男人奄奄一息,但眼眸中却闪着一道极其诡异的紫光,一闪而过。
他捂着绞痛的心口,完蛋,上当了!
对方把降头下在男人的身上,算准了他会用蛊虫救人,趁他不备,通过蛊虫与他相连,顺利进入他的身体里。
他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男人还有好多机密要事跟刘司令他们汇报,此时收手,男人立刻就会咽气。
他看着玻璃门里,不断交谈的几人,咬牙强忍着身体的痛楚。
可那锥心的疼,就像无数只毒虫,不断撕咬着他。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热量正一点一点流失,身体四肢软绵绵的,他靠着墙壁,几乎快要站不起身。
“你怎么了?”闫老六察觉到金生不对劲,伸手扶了他一把,突然就像摸着一块大冰碴子。
“你身上怎么那么冷?”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就像刚从急冻箱里捞出来的冻肉。
金生太疼了,他根本就察觉不到身上的冷,他咬牙坚挺着,上下两排牙齿几乎快要咬碎。
“没事……”他说话都困难。
没想到越北那边这么狡猾,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
他憋着一口气,朝闫老六问:“刘司令他们还要多久?”
闫老六见他真的快不行,嘴唇都在发紫,也不敢耽误,立刻敲了敲门,朝里面的人比划了几个手势。
刘国文大声地吼:“催什么,还有好多话要问,再他娘的给我吵,信不信老子处分你!”
闫老六朝金生耸了耸肩:“你听到了。”
金生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落在地,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天花板和集成吊顶都在旋转,转得越来越快……
他再次睁开眼,是在一间病房里。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边上立着一根铁支架,吊着一个输液瓶。
闫老六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身体坐得笔挺,但眼睛却紧闭着,小鸡啄米般,脑袋一垂一垂的。
“水……”他的喉咙好干,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闫老六猛地惊醒,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去:“你醒了。”
他手忙脚乱地给他倒水,把病床摇起来,水杯喂到金生嘴边。
几口温水下肚,金生终于缓过劲来,他想要检查检查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却发现蛊神根本没有反应。
他警觉地皱着眉,把杯子塞给了闫老六:“我怎么了?”
闫老六心有余悸:“我还想问你呢,刚才突然就晕了,你一晕过去,我那兄弟也跟着就走了,话都没说完。”
金生按着跳动的心口,有些愧疚地说:“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撑不住了。”
他不会告诉闫老六,他刚才是着了越北的道儿了。
闫老六嗨了一声,摆手道:“能让我那兄弟醒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你千万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