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握住他的手腕,脸上被溅了一脸的血:“你在干什么?”
金生拔出了刀,看着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鬼脸雕的羽毛,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狠戾:“杀鸡儆猴……难道不明显吗?”
“就算杀了这只怪鸟,也改变不了任何。”冷锋专程找来,就是想让他收拾东西走人的。
“我来的路上,发现你家附近多了很多可疑的人。”
冷锋说得郑重其事,金生却不以为然,他刚刚才回家,突然就被告知,家附近多了很多可疑的人,当他和他肚子里的蛊神是死的吗?
他有些不耐烦,但冷锋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不乖乖听话,他们军方有的是办法把他“请”走。
与其被人扭送,五花大绑地塞上车,他当然愿意走着离开。
不过……他看向身后站着的阿婆,陷入了两难。
纵使金花再不明白,也看出来,金生摊上事了。
她浑浊的眼珠,转向门口站着的这个年轻人,身材笔挺,双腿直得就跟电线杆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多半是个军人吧!
金花一见到军方的人,脑海中那段尘封的记忆,便会再次浮现心头。
仿佛每次见到他们,都会带来很大的祸事。
但这就是命数,她的女儿就是见了那个人后,惹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仇家,七孔流血而死。
当年的惨状历历在目,她赶到的时候,女儿已经咽气了,但那张恐怖的脸,却成为了她这辈子最可怕的记忆!
她看向金生,仿佛金生的鼻子眼睛嘴巴都流出血来,她害怕得心都在发抖,生怕自己唯一的外孙,也会像当年那样,被仇家给害死!
“阿生!”她握住金生的手:“告诉阿婆,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金生看向地上死透的鬼脸雕,它明明已经死了,爪子却还在本能地抽搐着。
“没事,我能解决!”
金花攥得更紧,指甲都深深嵌入他的肉里:“跟越北有关,你骗不了我。”
见金生实在不肯说,她凌厉的目光转向冷锋:“长官,你告诉我吧!”
冷锋眼角抽搐,这个穿着很土的老太太,居然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老人家,这件事事关军事机密,恕我无可奉告,不过,你的安全我们能够负责。”
金花执拗地甩开手:“我老婆子一把年纪,生死早已看淡,不需要你们任何人保护,我只是担心阿生……我唯一的血脉啊……如果我护不好他,我死了都没脸下去见我姑娘。”
她眼眶一红,灰玻璃般的眼珠里,溢出一道水光。
金生很少见到他阿婆哭,如今阿婆当着冷锋的面,忍不住流下眼泪,他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阿婆,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金生刚说完,金花就气冲冲地拿起她的宝贝布包,往门外走去:“你不说,我亲自去找一个人问!”
金生明明很难过,突然间又有点想笑,阿婆在江陵市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找谁?
但金花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做做样子。
他忙去追回金花:“阿婆,行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挑挑拣拣的说,只说,自己帮刚哥弄场子,得罪了一个越北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