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不由分说，架起金生的胳膊。
小巷里全是呕吐的臭味，苏月皱着眉头，带着他一步一步挪向干净点的地方。
金生擦着嘴，口腔里混合着一股酸味和腥味。
他将脸别过一旁，恨不得一头钻进墙缝里。
太丢人了！
特别是在苏医生面前……
苏月出于医生的本能没有嫌弃他，可他嫌弃自己，他太脏了，怎么可能触碰苏月！
他偏过头，见苏月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的模样，像一只负重前行的猫咪，紧咬着小奶牙。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晕出一道柔美的光晕，荡进他的心里。
“苏月，我自己能走。”他沙哑地说道。
从她掌心中挣脱开来。
苏月松开手，慌乱地整理着头发：“行……那你自己走吧！”
金生扶着墙壁，吃力地直起身子，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几乎都要耗费浑身力气。
苏月看在眼里，却也知男人的倔强，金生有他的尊严，她尊重他。
她故意放慢脚步，配合金生的步伐。
“喝点水吧！”她递上一瓶水。
金生咧着苍白的嘴唇：“谢谢……”
靠着墙壁，他漱了口，这才咕噜咕噜仰头喝下了半瓶水。
凉水下肚，透着一股爽利，掏空的身体在慢慢回血。
金生喘了一口气，眼前的月亮和星星，都泛着重影。
“金生，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吗？”苏月关切的语气，没有半点八卦的味道。
望着这双真诚又水汪汪的眼，金生差点就脱口而出，临到头却强行冷静下来。
半晌，他开口道：“没错，葛恒确实是死了。”
苏月亲自检查过，确实已经死透了，身体都很凉。
“我刚才救人心切，用了祝由术里的禁术，身体受到反噬。”他言简意赅，希望苏医生不要把他当成骗子庸医。
苏月听闻过祝由术，那种远古科学，没有经过现代临床试验，居然能让人起死回生，太不可思议了。
“怪不得你短短时间，能解决葛恒的脑瘤，原来是有家传秘术。”
金生笑道：“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帮你。”
他朝苏月伸出手掌，苏月抿着唇，轻轻拍了他掌心一下：“你咒我呢？”
他立刻反应过来：“不是，我没有咒你生病的意思。”
他慌乱得手足无措，巴巴地打量着苏月：“你不会生气了吧？”
瞧他那紧张的样……
“生气不至于，我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她承认祝由术的存在，可是，却无法完全接受。
她陷入了两难的揪扯，一边是科学研究，一边是古老秘术，她感觉自己建立的世界观，正在一点一点地坍塌。
“其实也没关系，接受新事物，需要一个过程。”金生一声叹息，还好没有提起蛊毒的事。
“虽然我难以接受，但你的祝由术，确实拯救了一条人命。”苏月不由得佩服。
金生粲然一笑，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为了救葛恒，他献出了五年的寿命，外加生病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