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王海波大惊失色，这其貌不扬的老乞丐，是金生的父亲？
齐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我知道他在这儿上班……”
话音刚落，一双皮鞋站定在眼前。
金生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导，外加一双复古绷带皮鞋，整个人十分高贵优雅。
王海波扫视着他：“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穿上这身，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看到地上的臭老头，他嫌弃地皱着眉：“死老头，你说是金生的父亲，正主来了，你怎么不认啊？”
齐峰抬头，顺着笔直的西装裤一路向上，对上一张冷峻的面庞。
“阿生……”沧桑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激动：“你没事，没事就好……”
昨天，商场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他从网上路人拍到的画面中，看到了金生的身影。
他想办法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想要去医院找金生，差点被当成嫌疑犯抓起来。
后来再去医院，就被告知，金生已经出院了。
他找了一天，几乎快要把江陵市踏遍，实在没辙了，他打算来汀兰华庭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让他碰着了。
看到他，金生冷漠的外表下，早已掀起阵阵狂澜。
他伸出手：“起来。”
齐峰颤颤巍巍握住金生的手。
金生眼前瞬间出现齐峰身上的那些伤病，肝炎，肺炎还有肾积水，身体多器官衰竭……
他的心头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父亲是真的老了。
见金生把人扶起来，王海波不淡定了。
“金生，他真是你爸啊？”
金生狠戾地瞪了他一眼：“道歉。”
王海波身上冷汗直冒：“大水冲了龙王庙，瞧我这眼力劲啊，咱爸都不认识了……”
他腆着脸，朝王海波笑道：“金先生，对不起，是我眼拙了，您伤到哪儿了，我扶您去坐坐吧！”
齐峰嫌恶地甩开手：“我不姓金。”
王海波抡圆了嘴巴：“您不姓金啊……金生是跟他母亲姓是吧？”
见他们都沉默，王海波知道自己说中了：“叔，您的思想真开放，刚才的事，对不住！”
齐峰懒得跟他继续废话：“年轻人，以后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儿子来了，今天你不赔个万八千的，我才不会起来。”
王海波哪里敢说个不字？
“对，您说得对，我以后不敢了。”
金生瞪着王海波：“待会再找你算账。”
王海波陪着笑，不断地往后退缩，很快就跑开了。
金生扶着齐峰的胳膊：“你没事吧？”
齐峰摇摇头：“我没事……”
“你来找我做什么？”金生对他没有半点好脸色。
齐峰看向他的白衬衫，下面隐隐透出一些浅红的血迹，他的心瞬间收紧。
“阿生，我在网上看到你中枪了，伤到哪儿了？”
金生别过头，他不需要父亲假惺惺的关心：“如你所见，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都流血了。”他指着金生的胸口。
金生拢了拢衣服，遮盖住血迹：“一点小伤，没事。”
“阿生，我知道你怪我，当年的事，我是没得选择……你恨我可以，但不要耽误了自己，我陪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