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起案件,相隔时间并不远。可第三起案件后,竟然相隔一年之久,所以,第三起案件,是重要节点,凶手一定是在第三起案件,起了变化。而第四起案件和第五起案件,凶手不光是杀了这二人,还特意挑选了不容易被发现的破庙。之前的案件,都是距离死者所待之地不远的地方。而他专门选了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并且对其中一人进行了虐待,显然不单单只是想要杀人。”东风大人的声音在南星脑海中继续。
南星专注看着记录,半晌一声不吭。张力不由得疑惑,可也不敢上前打断。看着南星专注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南星心中暗道:这二人之前一直在外地,赶着过节回家显然并不是最近才惹的麻烦。可若他们知道麻烦在此地,还会回来么?不会!也更不会是在回家后故意去招惹什么人,那凶手以如此手段必杀他们的原因,只有一个了,这二人,一定是认出凶手是何人!
想到这,南星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看向张力询问道:“这两起命案的死者,说是去了外地,有没有问过之前是去了哪里?”
张力一听急忙翻看,表情略显诧异道:“荣城。”
“荣城就在东昌府!”南星有些激动道。张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嘿,是啊,这倒是有相似之处呢!”
“那就对了,如果我猜测的凶手背景成立,那这一切,就并非无差别杀人。杀死第一位蔓儿姑娘,可能是为了寻仇。而这二人,便是认出了凶手!”南星立即说道,嗓子控制不住有些颤抖。
“可那烧饼店老板娘,和丰家小少爷可都与此地无关呢,还有说书的和昨天那个表妹漾漾。”张力立即反问道。
南心回头看了一眼张力道:“是说说书人与漾漾并无关联,你忘记了,他们都是白石县人,孟志豪也是!”
“这么说来,只有烧饼店老板娘和丰家小少爷,没有关联了。”张力无奈道。
南星看了他一眼:“先不谈烧饼店老板娘,我且问你,丰家家世如何?”
张力一听连忙说的:“这丰家与郭家,都属于茶叶大户。早些年朝廷选皇商供茶,就考量过他两家。斗的那是你死我活,可谁知最后花落白石县。这让黑石县的百姓倒是看了热闹了。丰家老爷也为此一病不起,早些年,还传言丰家郭家联姻呢。可丰家老爷病逝,丰家就靠小少爷一人撑着,谁能想到他也死了。很快便败落了,如今黑石县的茶市,郭家独大呢。”
“呵,关联着不就来了!”南星冷笑道,果然,层层盘剥后,总会关联起来。
“您是说,郭家?”张力诧异的问道。
南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追问张力道:“丰家小少爷,为何会出现在青光寺山脚下,他一个少爷出行,周围都没有下人跟随么?”
张力摇了摇头道:“恰逢腊八,丰老爷病逝不久。下人们说丰少爷脾气不好,说要上山烧香,不许任何人跟着。这才出了事,第二日还未归来,家中妾室感觉不妙,便让人前去找寻,这才在山脚下发现了尸体。”
南星默默听着张力的话,脑海中有了些许回忆。随后转身对张力道:“派人去查,去年腊八郭家可有人前往青光寺祈福。郭家这么有钱,去庙里一定会给寺庙大把香火钱,若是去了,住持等人必然有印象。”
“好,卑职这就派人前往。”张力一听连忙说道,一路小跑往外走去。
南星此刻脑子一点也停不下来,心中暗想:丰若年死于午时,青天白日的并非最佳行凶时间。凶手选择此刻出手,很有可能是突发事件逼不得已。
想到这,南星感觉原本一团雾气的案件,逐渐开始清晰明朗起来。
眼睛随后落在了第六起案件上,随后疑惑了起来。心中暗暗念道:这个阿力,又是为何?
正思量间,就见张力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连忙说道:“南星捕快,已经吩咐下去了,明日一早就有结果了。”
南星点了点头道:“方才还有件事,我们疏忽了。这个阿扬,是什么情况?”
张力顿了顿,一脸不屑道:“要说这个阿扬,不过是个市井小人,出了名的赌棍。经常在赌坊门口躺着,见了熟人就央着要几个子儿进去赌一赌。旁人看不过眼,上去踹他两脚,他也不还手,抱着人家的腿只要几两银子。别看是个怂包赖子,可是打起自家婆娘来,那叫一个狠,黑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个死者里,就他和那俩地痞死了,人人称好呢。”
“这样的人,还有人嫁给他??”南星不可思议道。
张力一听,立即报不平道:“谁说不是呢!我还是光棍一条呢!老天要是给我个婆娘,知冷知热,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打她!”
南星无奈笑笑,点头道:“看得出,张大哥日后一定是个好丈夫。对了,这个阿扬原籍哪里,他老婆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阿扬就是黑石县本地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谁知生了这么个玩意儿。活生生把家底赌光后,把老人给气死了。他那女人,也是父母在世时,花钱买来的可怜人。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她一个女人家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成了本地的夜香婆。那阿扬更是嫌弃她,三天两头揍的她皮青脸肿的。阿扬死后,日子倒也慢慢好过起来。”张力越说越气,仿佛在说自家事一般。
南星无奈摇摇头,好像这个阿力除了为人可憎一些,与其他人并无关联。
“张大哥,今天一天实在是劳累你了,饭也没让你好好吃。等下让掌柜的给你再热一下饭菜,我先上楼去了,明日一早,你早些过来,我们去一趟白石县看看。”南星看着张扬立即说道。
“去白石县?”张扬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