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乌斯被莫测连珠炮一般的辩解说哑口无言,大脑一片混乱。
莫测的话明明没什么逻辑,似乎只是在搪塞自己,但偏偏找不出反驳的点而且,莫测似乎已经预想到了他想要质问的问题,并提前一一堵死,让自己问无可问。
凯乌斯顿时感觉一阵牙疼,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莫测背靠住座位,给对方充分的反应时间,毫不慌乱论嘴皮子功夫,“心魇”这种玩弄人心的契约者是专家级的,怎么可能让你抓住把柄。
呵呵,对于敌人,敢于露出微笑去逢迎,并表达虚假的热情这是一种高明欺诈就像我上辈子职场中见过的那些嘴上称兄道弟,背后捅刀子的同事莫测心下暗道,不,这也许算不上欺诈,只是社会规则下聪明且成熟的做法。
他知道凯乌斯是敌人,而且已经推测到凯乌斯留在热泉市的目的正是自己,这正需要自己与对方虚与委蛇表面上撕破脸硬杠有什么用?冲突一起,只会拖薇拉和杨仪不得不下场支持自己,是幼稚的行为。
凯乌斯想了许久,这才重新缕清思路,说道:
“你有机会去杀掉白银之手组长,难道没有机会去营救我?”
哎,这老baby果然被带偏了,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这个点我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啊莫测心下暗笑,舔了舔嘴唇,继续笑脸相迎:
“您错怪我了啊,请您试想一下,我身为一名惩罚者,我的任务是执行惩罚者议事团的命令那就是削弱白银之手非法组织的力量。”
“就算有机会救您,我也要先考虑任务而行啊,这是履行作为惩罚者的责任,这有错吗?凯乌斯兄弟?”
“前面不是说过么,您这样的高手怎么会应付不了几个治安署的人,用不着我帮忙的,你看您现在不就是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事实证明一切嘛,我既完成了任务,您又安全地逃了出来,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嘛!”
凯乌斯这回彻底沉默了知道自己想要质问莫测的目的根本无法达成,碰到这样的选手,想要通过辩论让他认错简直是开玩笑。
自己轻松应付治安署的人?凯乌斯被莫测的话语提醒,立即想起来在治安署拘留室遭遇的种种酷刑,放电钢管皮鞭,那痛苦在脑海中印象极为深刻,身体立即条件反射般地一阵颤抖。
“呵呵呵呵”
莫测干笑了几声:“别再去想那些事儿啦,凯乌斯,咱们可是好兄弟。”
凯乌斯冷哼了一声:“谁和你是兄弟?”
“啧”莫测无奈地摊了摊手:“咱们凯乌斯大人耍小孩子脾气,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虽然你对我怨恨,但是作为好朋友,我还是会一直把你当成兄弟的,我会包容你的,凯乌斯兄弟。”
说的那么地道貌岸然
莫测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言语,背靠着座椅,随着卡车的颠簸起伏,脸上轻松惬意。
旁边坐着的丽贝卡、道格拉斯和猫叔目睹了整个过程,两人一猫都保持着沉默,端坐无言,仿佛和莫测身边的灵偶一般只是他们不像小白那么淡定,脸上全是尴尬至极的样子,仿佛刻意在与莫测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这个同事。
莫测脸皮太厚了!
老猫胡须跳动,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唐修和凯乌斯,心中忽然一叹:
莫测花了这么多心思去应对这个凯乌斯,说明他真的很重视对方估计,这个黄衣在不久的将来会被玩死。
莫测这才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打量凯乌斯旁边的唐修,审视这名新到的黄衣审判者。
唐人,黑色长发,身材很是修长感觉不到符源波动,但是能和凯乌斯做搭档,想必级别应该不会太低。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监察署?应该是她把凯乌斯救出来的吧,也不知道契约能力是什么。
凯乌斯的目标是自己,这一点一直很让人疑惑,很难想象这种针对的原因来自何方,但是这个唐修的到来却是说明很多问题两个人此时竟然没返回潘多拉总部,而是全都留在热泉市监察署,这说明仍然没放弃自己这个目标!
这能让莫测确定被针对的来源能派出两名黄衣不遗余力地锁定自己,说明这个意图肯定来源于审判议会,而且是高层。
换句话说,是审判议会的某个高级存在要致自己于死地能指挥凯乌斯这种级别的任务,无疑应该有首席级别的地位。
审判议会莫测心下叹了一声,看来,要想办法弄清楚潘多拉上面的情况了,把这个有恶意的人揪出来。
没想到啊,还是卷进了潘多拉的内部纷争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过去不,我明明这么纯良,老实本分莫测几乎想苦笑摇头。
忽然,他心下一动,想起了当初对穿越者位置的规划,似乎那个被自己命名为“首席”的穿越者老乡是在潘多拉总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思来想去,在没有充分线索的情况下,莫测自然是得不到确定的结论的。
凯乌斯虽然面色阴沉地不时打量莫测,但是也不再浪费更多的口舌。
车厢里顿时沉默下来
汽车在黑暗的道路上轰鸣,明亮的车灯如同刺破黑暗的两柄利剑,急速前行。
半个多小时后,在薇拉的全速前进下终于抵达目的地。
天琴湾,黑色野马俱乐部。
三楼走廊的深处
这里没有灯光,楼下的喧嚣与此处平静而又黑暗的环境相比,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走廊尽头有一扇不太明显的木门,如果没人告知的话,绝少有人能发现这门后竟有一个“密室”。
似乎是为了保密,密室内仅点燃了一盏油灯,随着微弱火光跳动,一个躺在藤椅上的朦胧影子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藤椅上的人身后是张宽大木床,一个赤着全身,不着任何衣物的黑皮肤男人平躺在上面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绪,跳动的微光映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到他英俊绝美的颜值
另一个男人躺在藤椅上,他身材适中,身上盖着毛毯,脸上挂着和煦而又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享受欢愉后的贤者时间。
片刻之后,藤椅旁边的茶壶水汽弥漫,水开了藤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地缓慢起身,很有仪式感地坐在茶台前动手泡茶,他手腕翻转,动作十分娴熟。
喝茶之后,他这才重新躺回椅子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迎着微弱的烛光观察。
这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玻璃瓶,显眼的是,瓶中有颗如同钻石般晶亮闪烁的石头,在灯光下异常璀璨这石头有些像白级源石,却又和1到5号源石的形状不同。
“就剩最后一颗了”
藤椅上的男人用手熟练地翻转瓶子,有些惋惜地自言自语:“可惜,没能弄死那个莫测。”
将瓶子收好,他惬意地躺在藤椅上,注视跳动的微弱火光,似是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俄顷,敲门声响起。
藤椅上的男人起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门前,开门门外是一名赤膊的男人,身上图画着南方行省独有的,类似图腾的花纹。
“先生”
赤膊来人看到门开了,随意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赤裸男人,似是并没放在心上,而是对着开门的,脸上带着习惯性微笑的男人警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