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84-解读能力
大师兄:“如果不是以逃避而是以解决问题的心态来避开可能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么我想,未来应该不会后悔到痛不欲生的地步。即使将来的自己由于更强大、对事情看得更透彻了而意识到曾经的自己的某些举动很傻、视之为黑历史,但理性也知道曾经的自己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好, 不足之处是受限于客观, 而非自我葬送。”
无先生:“我无所谓当不当神,在漫长的独自待着的时光中,那些琐碎的祈祷带给了我一点鲜活, 所以我并不厌恶接收祈祷, 但我很肯定, 我还需要祈祷之外的东西,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为了那些‘之外的东西’,我愿意付出很多代价,其中包括了舍弃虽然我不讨厌但已经听腻的祈祷。”
无先生:“谢谢祈祷声多年的陪伴, 可惜我为了新鲜玩意而选择了舍弃旧情。我知道这样可能比较渣,但没感情了就是没感情了,与其勉强继续在一起让双方都痛苦, 甚至发生相互伤害,不如及时分手,及时止损,好歹还能保留一点过往的温柔。”
我将这段话转给了小行, 并总结:“所以, 我师侄甩你也算是遵循自身感情变化。好歹没有在无感情之后还吊着你。你可以说她感情变化快,但得承认她人品还是有的。”
小行:“……我跟裴豆行……我并不需要与裴豆行谈恋爱。虽然我确实勾引过她,但那不过是因为我觉得恋爱中人容易无脑、好控制、便于我实现某些目的。可如果不用谈恋爱我也能实现那些目的,则不谈更好。我本也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情。”
我:“渣得一拍即合, 般配。你与无先生聊得怎么样?”
小行:“这你需要问我吗?无先生在裴沙中的一举一动你会不知道?他的通讯聊天内容你不是全看了吗?”
我:“看是看了, 不过我并不清楚你说那些话时的心情。”
小行:“难道你就清楚我与你聊天时我的心情了?”
我:“我觉得我能理解一些。毕竟我长期看着与我相关的大量文字聊天, 我已经养出了一定程度通过文字解读情绪的能力。所以当你说话的内容或者聊天的对象是我时,我便能根据我的解读经验做出判断。大体上,判断还算靠谱。”
我:“不过当你的说话内容是其他方面时,我的解读可能就不准了。尤其你与无先生还有我不知道的异世界过往交情。”
☆、06685-敷衍夸奖
我:“隔着世界壁的文化差距,也许一个‘好’字表达的是诅咒。”
小行:“即使是在主世界,不同的语境下,‘好’字能表达的意思也千差万别吧?祝福诅咒夸奖痛苦……什么都可以。”
我:“对于主世界人,我能通过只言片语模拟出语境,但对异世界人我很难有这种理解力。不过,如果裴沙这次对雕像世界的模拟足够优秀,也许我的语境模拟中能添上雕像世界?前提是无先生愿意提供他能提供的所有祈祷语句。”
我:“无先生现在提供的那些祈祷语句还远远不够,他根本没有努力回忆以前的祈祷,每当开启一个有关过去的话题后无先生又会立刻想起来很多之前没提供的祈祷。有没有办法让无先生愿意按时间线仔细捋一遍所有祈祷呢?”
小行:“你问我?”
我:“你以前与无先生有交情,所以也许你能知道我不知道的无先生的兴趣爱好?我该用什么来打动无先生,使他愿意仔细回忆?”
小行:“他回忆得已经很多了。我看到了你放小沙专上的裴沙模拟雕像世界,已经有了世界的架势。”
我:“那个模拟里有很多是裴沙或者说是我的脑补,并不都是直接反应无先生提供的祈祷语句。无先生提供的祈祷语句太少了,远远不够搭建起规整的框架,我只能添加些可有可无的材料进去糊弄。”
小行:“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无知愚蠢的我其实分辨不出世界层级的完整与否,只是看到小沙专里说那世界模型搭建得可以,于是鹦鹉学舌。”
我:“日常时,小沙专的风气偏向于捧我,我哪怕练基础剑招时带累某丹修炸炉,小沙专也要夸我专注,即使炸炉的丹修不满,也没法像在沙专中那样得到大片声援,只能低调地获得毁了的丹药原材料和炉子的赔偿。”
我:“要判断小沙专里对我的夸奖是真心还是糊弄,只需要看他们的夸奖内容是否具体。如果是泛泛地说‘厉害’‘漂亮’,就是糊弄;如果能说出模拟世界中某一个建筑的花纹是怎么个好法,才代表这模拟真的有点东西。”
我:“很显然,关于裴沙此次的模拟,夸奖词基本找不出具体,都是泛泛一赞,所以就都是哄孩子呢。”
小行:“……你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我既不想真正理解沙专,也不想真正理解你。我只是一个过客。”
☆、06686-属性
我:“知道怎么才能离开主世界、离开裴豆行附近的镜子了吗?找不到离开方法你就得困在这里一辈子,那还装什么客人?好好学习适应环境吧。”
小行:“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离不开?我只是不舍得离开这个可能带给我利益的地方。如果我能放下利益追求,我随时都可以走。”
小行:“……只不过,那样的走不仅仅是从你们的眼前、生活中消失,可能也意味着我这个存在物自所有世界中消失。”
我:“你没有独立存活的能力?”
小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寄生物。”
我:“寄生就涉及到宿主,你的宿主是谁?镜子?裴豆行?灵力?”
小行:“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情吧。当裴豆行时刻挂念着我的时候,我的力量就强一些,还有闲情玩蛊惑;当裴豆行只在空闲时偶尔想起我,我就感觉到自己似乎快要消失。”
我:“你也是信仰之力体系?”
小行:“我确定我不是在信仰之力中诞生的,我还有对家人、对小时候生活的记忆。不过,可能自某一刻起,我的存在属性发生了变化,失去了独立性,而开始了依赖。或者也有可能,那久远的记忆是虚构的,也许我确实与无先生算同类,只是我比无先生弱很多。”
我询问无先生小行的属性。
无先生:“这个我可无法知晓,我连自己的属性都只是猜测。不过小行可能与我确实有相似之处,所以她才能来到我的面前,并携带走我的通道引子。小行第一次到我面前时,她身上没有附加任何可做世界壁通道的东西,就那么孤身误闯了过来。”
无先生:“在小行闯到我面前之前,我向外界放出过呼唤。那呼唤没有特定目标,就只是大喇叭邀请愿意的生物来我的世界做客。喇叭的声音频率我设定的是我能释放的最大范围,没有任何收敛,让声音尽可能传递得广阔,也尽可能被有听力的生物听见。”
无先生:“仔细想想,这样的广泛邀请可能很危险,如果是恶徒回应了我的呼唤呢?如果有能吞噬雕像世界的恶徒靠着我释放的呼唤力量到了雕像世界大肆进餐,我就成了雕像世界的罪人。当然我这个罪人很可能会在雕像世界被吃的同时也被恶徒吃掉。”
☆、06687-空白
无先生:“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乎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雕像世界的死亡,我都不在乎,我只一门心思地想着‘不要继续被困住’‘只要能脱离,哪怕死、哪怕害人也可以’。”
无先生:“最后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有必然的理由,来与我接触的外来者态度都算友好。可能是因为弱小而友好,比如小行;也可能是因为看不上我和雕像世界而友好,比如你们。总之,我一直安全。”
无先生:“如果这样的安全有必然理由,那么只可能是我对外发出的声音频率极为特殊,让能且想对我和雕像世界造成伤害的生物都听不见。”
无先生:“只有善良者才能感知到我。”
我:“或者虔诚者也能?虔诚地渴望与异世界生物接触者,需要通过与异世界生物接触来寻找自己生机者?”
无先生:“虔诚的方向与我一样吗?也有可能。频率重合发生了共鸣,进而才得以突破世界壁。”
无先生:“雕像世界的世界壁应该很厚实、排外,就像雕像世界人的思维模式一样。向我祈祷者对不信我存在者的恶意真的很大。”
我:“我正想郑重向你强调,你给的过往祈祷语句太少了。同一类的祈祷你往往只给了一两条,某些比较小众的祈祷你一时想不起来就懒得继续想,话题说到那儿了才提一嘴。太敷衍了,这种态度肯定是因为缺乏动力。”
我:“你说吧,我还需要交易给你什么你才愿意仔仔细细地提供你收到的所有祈祷语句?”
无先生:“我觉得我给出的祈祷语句已经非常多了,想得起来的都给了。至于一时想不起来的那些,我连该往哪个方向努力想都不知道,当然只能等话题引到那里、给了我启发后,我才能想出来。”
无先生:“我的记忆力不好,回想过往时我经常会感到我的记忆中有大片空白。我也不知道那是真的空白,还是因为里面包含了让我很不舒服的事情于是我故意将其封锁挖掉——且在挖掉后连挖过程的记忆也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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