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_没有特别
升级时的动静其实是很单纯的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带来新的量变。这种变化在修真界有, 在凡人界也有, 只是以不同的表现方式存在而已, 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在老天爷的眼中,修士和凡人和蛇虫鼠蚁和草木石头, 没有任何区别。
比如结丹。为什么能结丹?因为被雷劈了吗?当然不是, 是因为修士体内的灵力量已经累积到了足够的程度且出现了能够聚拢灵气的核心。就像是有足够的空气湿度、让水汽凝结出水滴的尘埃, 然后就能形成大水滴,进而形成雨。
能结丹是修士的内因到位了。筑基期分散全身基本无重点的灵力汇聚到核心所在的位置, 生成一个掌控自身所有灵力的控制中枢。这么大一件事, 难道不需要与之相匹配的动静吗?也就相当于下场雨而已嘛, 有的人是暴雨, 有的人是毛毛雨,但本质都是一回事。
平常的时候,修士使用灵力能对外界造成影响,升级的时候修士的灵力同样会散发到外界,自然也会引发外界环境的变化。指望升级时无波无澜就像害怕日常使用灵力后没效果一样, 指望没用,害怕也没用, 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发生不了的就是发生不了。
比如,雷灵根与雷系灵气亲和,平时就更容易吸引和吸收雷系灵气,在升级时体内灵力发生质变的当口,有什么理由不引起大量雷系灵气聚集并猛烈涌入其体内呢?攻击性的行为从‘行为’的角度说好像跟雷系灵气没关系, 但其实万物都可以用五行划分,‘攻击’很大程度上本来就被划分为‘火’,给同样属‘火’的‘雷’添砖加瓦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说天打雷劈这种事情,确实跟日常有关。日常爆裂脾气冲动鲁莽的,就是该挨劈。
升级特别要命或者功败垂成时,别怪什么天道不公,公着呢,就因为这么公才会让不同修士的升级是那么个不同的状况。老天不会特别善待某人,同样也不会特别为难某人,因为任何人都不值得被老天特别对待。
有人抱怨自己灵根不好或者资源太差,不公平。但公平是一个广阔的概念,要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而不是只比较一个点。耗子比乌龟灵活,乌龟比耗子长寿,比较的时候只逮着灵活或者只逮着长寿说事,说不公平?你非要眼跛又偏执地如此比较,你被气死了,耗子依然上窜下跳,乌龟依然游来游去,这很公平。
☆、1101_干了什么
安荫听令离开了,毕衣穆对我笑笑后也跟着安荫走了。窦长老将多余的人清空后,又看向我,在他开口之前,我把我拿到的美人图复制品摊开后递给了他。
他讶然接过,我专门又看了一遍,我这张上的美人,“长的不像督倾长老。”
窦长老收敛表情:“裴林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想被我揍?”
我:“如果你肯满足我的好奇心的话,可以让你揍一顿,只要不打死。”
“……这上面有很明显的你的灵力,”窦长老可能已经气到没脾气了,直接转开了话题,“原材料却很复杂,有我的原图的气息,但关键是,还有某个秘境的气息……”他感知了一会儿,居然带着一些不确定地问,“美人图幻境跟某个秘境产生了交集?”
咦,我可以帮前辈答疑解惑了?我有点高兴:“是喻桥前辈,他在美人图幻境中动了手脚,本来好像是想将美人图幻境改造后收为己有,但我送了一个我炼制的东西给他后,他就将改造拆解了。安荫得到了美人图原版,我得到了部分仿造和改造的复制品。”
“喻桥……”窦长老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传承……不对,如果是他改造的,为什么这件仿制品的主体构架是你搭建的?只有原材料中带着另一个秘境的气息,连原版美人图的气息都只是被动材料。你干了什么能完全压制住我的制造品和一个秘境?”
“……”我茫然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我把碎掉的纸片拼回成画了?”我把过程详细跟他描述了一遍。
窦长老:“……”
“有什么不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窦长老看我的眼神相当微妙。如果要比喻的话,可能跟看到幼猫把成年大型狗欺负得无所适从一样……这什么破比喻。
窦长老:“你是怎么想的?把碎片,不对,是碎末,把碎末拼回去,为什么?喻桥并没有让你干这个吧?他的意思应该只是让你把那些粉末收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
窦长老:“你玩拼图的时候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比如阻力特别大、部分碎末灵气模糊难以分辨、在控制碎末动作时你的灵力反而被牵引了、神识跟不上……”
☆、1102_回去
“神识一直跟得上。”我插嘴。
窦长老怔住,怔了好一会儿,怔得我心惊肉跳。他突然站起来,把我往外推。
“喂,干什么?”我心里发慌。
窦长老:“你现在立刻回云霞宗找你爹,把这次美人图里的全部过程告诉他。立刻去,找上姜未校一起去。”
……怎么了?这么严重?绝症了?
不可能。
我要是真捅出什么非得我爹出手才解决得了的娄子,我爹早就通知我回去或者干脆亲自来抓我了。我既然现在还能在这里迷惑,那肯定就是没有大碍。
我放心,于是我问:“回去之前我能先去一下藏书阁吗?”无论云霞宗还是合欢宗,只要长老点头,弟子……我也算合欢宗的半个弟子,要去逛藏书阁就不会被赶出来,至少不会立刻被赶出来。
窦长老推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一把抓起我肩膀位置的衣服,将我甩了出去……
我如同流星一般在合欢宗地盘上空划过,直到穿过了他们家的防御大阵后,我才在毛球的帮助下终于找回平衡,把自己弄到了剑上。
——扔个人还带旋转的……头晕,晕得我想吐……这绝对是报复。
我晕乎乎地飞回到云霞宗,一落地就引来了围观和窃窃私语,那不是单纯看美人的表情,那是我成了八卦中心的兴奋。
我精神一振。先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没有问题,到了合欢宗之后我就换回到云霞宗制服了;脸也是正常的,没毁容……就在我反省自己的时候,一个师兄问我:“听说二公子撬了大师兄的墙角?喻桥前辈彻底放下大师兄,转而对二公子你死心塌地了?”
……啥?!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位师兄,师兄跟我对视,然后脸红,说:“我可以理解喻前辈的移情别恋,发自内心地理解。”围观群众点头附和
……别瞎理解,别乱附和,谢谢。
我高冷地瞥了众人一眼,重新踩上剑,往裴峰飞去——我就不该来主峰,要找大师兄用通讯联系就好了,为什么非要人实体来呢?再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听窦长老的话找大师兄一起呢?我先跟老爹汇报,然后听他老人家的再决定要不要找大师兄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