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祁继位,定年号昭和,帝后同住承阳宫。
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哪怕很多人不赞同这个决定,但是也自觉乖乖闭嘴,不想干就直说,百废待兴,新帝马上就要扶植自己的势力,自觉腾位置,还不用人家动手了。
他和风流云不一样,不用去平衡拉拢什么势力,如今手握重兵,长久以来在那些朝臣眼里积威甚重,在百姓心中威望也高,驱逐敌寇,平定叛乱,他有力挽狂澜之功。
叶凉臣就是说一不二,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本事。
自己的一门荣辱都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谁会去触这个眉头呢
你瞧,人家皇室宗亲以及三朝元老都没开口,那就更不用多此一举了。
所以说,做皇帝的那些身不由己,也只是说明手腕不够强硬罢了,当你不在倚靠别人,反而别人都得仰你鼻息的时候,什么条条框框,祖宗王法,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实际上叶桑榆的皇后之位确实颇受争议,一个横亘在两个帝王之间的女人,大家都知道叶桑榆和风流云有过一段,之前都已经住到宫里了,礼部大婚的流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外人眼里说不定已经不清不楚了。
偏后来又传出她嫁给镇南王世子的事,也就是远在江南,大家议论了一阵子就罢了,但如今四海平定,总有些人又吃饱了撑着,某些迂腐的言官心里都记得这事,不知道在坊间还是私下里嘀咕了两句,后来被宫里知道了,次日上朝那人便再没出现了。
至此,大家都知道如今这位,龙逆鳞不可触,一个个都安生老实得不得了,惟皇帝是从。
连带着,众人对叶桑榆也是十分恭敬。
大典结束之后,叶桑榆便率先被送回承阳宫,叶凉臣也一直忙到天黑之后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皇帝的冕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
“陛下,小姐想必是今日累了,如今已经歇着了。”
三月四月,浣纱浣烟跟着入宫来伺候叶桑榆了,三月和浣烟是她身边的大宫女,贴身的照顾叶桑榆的起居。
叶桑榆不是很习惯目前的这个身份,所以在私下里还让三月称呼她为小姐,在外人眼里才叫娘娘。
回话的正是三月,叶凉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叶凉臣独自进到内殿,已经掌了灯,柔和的灯影映着他挺拔的身躯,缓缓靠近里间的床榻。
床沿微微下陷,叶凉臣瞧着她略微疲惫的小脸,忍不住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鬓角的发丝,正准备低头,不料额前的冕珠轻轻两两相撞,弄出轻微的响动,不知不觉间叶桑榆眉头皱了一下,像是被打搅了一般。
叶凉臣等她平静下来之后,又慢慢的挺直了身子,抬指抚了抚叶桑榆的眉间,但又好像只是在虚空里动作一般,若有似无,没有真的碰到她,但这个动作却流露出了无限的温柔。
叶凉臣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又想着今日两人一同受臣民朝拜的时刻,心中便有藏不住的笑意爬上眉间。
若是叶桑榆瞧见了他这副模样,少不得又得感慨这世间再没有比她夫君更好看的人了。
叶凉臣看她睡得安稳,便也没有打扰,叫人备了热水,也好好洗漱了一番,褪去一身疲惫。
洗漱完之后,叶凉臣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回到内殿,叶桑榆睡在里侧,叶凉臣刚掀开被褥在外侧躺下,手上还拿着本书,准备到床上的时候再看一会儿。
一回头就瞧见旁边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眸。
“醒了”叶凉臣此时说话都是染着笑意的,显然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嗯。”叶桑榆身子往里挪了挪。
叶桑榆醒了,叶凉臣才拿起的一本书又被他搁到一边去了。
他侧过身子,俯身过来,缓缓低下了头。
只见阴影笼罩下来,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叶桑榆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含住了粉嫩的耳珠。
叶凉臣含了一会儿耳珠,又复的回到面部,重新密密的吻着她的小脸。
“嗯痒哈哈”叶桑榆闷笑了起来。
她实在是被他这一句话不说,直接亲她的举动逗笑了,感觉就很孩子气,脸上都是他一个个吻过的痕迹,好像要糖吃的小朋友。
她双手将撑着叶凉臣的胸膛,某人被迫抬起头来。
“阿榆笑什么”叶凉臣有些微喘的问道。
叶桑榆眉眼上扬,笑得一脸明媚,想必是方才睡醒了,现在精力十足,活跃得很。
“我笑哥哥何必自讨苦吃,免得待会儿又得用冷水沐浴,我心疼啊”
叶凉臣自然听出了她话里头的打趣的意味,能看不能吃最是磨人,可也抵不住他想亲近的心思。
“当真心疼”
“虽是四月天了,但也不好总泡冷水,对身子不好,我自然是心疼的。”
叶凉臣幽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将抵在心口的手掌抓在掌心微微向下,身子又俯低了些,带着热气的话语,在她的耳畔悄悄问道。
“既是如此,那便”
叶桑榆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连忙摇了摇头。
“今日累了。”叶桑榆瘪着嘴说道。
自他们相聚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他如今身子好全实了,阿榆又有了身孕,实在是
叶凉臣薄唇轻抿,深吸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也罢,哪里累了”叶凉臣从她身上下来。
“脚,好酸,今天都站疼了。”
叶凉臣听了她说的话便从被窝里出来,走到另一头,将叶桑榆的脚拿出来,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揉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