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酸软。
陈季川剩下的力气也只能背动百十来斤。
背起竹筐。
沉甸甸的,令他不得不弯着腰,佝偻着身子。
沉重的矿工生涯,令年仅十八岁的陈季川显得沧桑,看上去只怕比前世三十多的中年还要老上几分。
每日雾气稍淡,陈季川就要出工。
待到雾气浓郁,凄寒难忍,才能回去。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从十二岁开始,足足六年,将陈季川的身子摧残的不成样子。不仅是积劳成疾,更多的还是因为这如同地狱般的环境——
雾气朦胧,湿气太重。
每到夜间,身上各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令人难入睡。
照这样下去。
不用几年,整个人就要彻底废了。哪怕日后能回到正常世界,也要终年病痛缠身。
就这还是轻了。
要是都跟刚进来的那年一样,将他们不当人,让他们往死里开采这些矿石,陈季川都活不到今日。
这处私下里被矿工们称为‘黑狱’的地方,六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枯骨。
陈季川的父亲、二叔、三叔、大哥、二哥、三哥
全都或累死或病死在这里。
六年后。
‘黑狱’也改换了好几任主人,任务清减不少,死亡率降下来。
陈季川跟弟弟陈少河这才能侥幸活下来。
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
“老五。”
陈季川看了眼身旁埋头苦干的陈少河。
“四哥等会,就快好了。”陈少河哼哧卖力,喘着粗气。
叮叮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