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做饭做家务,学习之余还要自己带生病的妹妹。
贾女士自己一个人住本就孤独,又喜欢小孩子,所以很心疼邻居家的两个小孩子,经常做一些手工饼干等等,给邻居家送去,关系很不错。
尽管如此,小女孩儿的污染病还是随着成长一天天变得严重,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变异部位。
大概一个多月前,贾女士就发现这个身患污染病的女孩子,身体上出现了畸变包;
那个时候她委婉地劝过一次,让邻居家的大人带她去中心城的医院看一看,不然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后来一段时间,她经常能在女孩儿的身上闻到隐隐的臭味,就像什么东西开始腐烂了一样。
某天晚上,她听到邻居家爆发一场动静颇大的争执。
伴随着女主人崩溃的哭声,以及小孩子的尖叫和哭闹,一直持续到很晚。
后来几天她只能照常看到夫妻俩去上班打工,只是再也没见过那家的女孩子出门,在院子里玩耍;
连家中的男孩子,也很少出门了。
贾女士猜测,那个女孩儿应该是被隔离在家中了。
虽然她觉得一直这样拖下去,对孩子的病情没有任何作用,但身为外人她也没法指手画脚。
直到三天之前,贾女士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一两天没有见过邻居家的夫妻出入了,她有些担忧,试着在门外喊了一声,听到了屋里的回应。
那家父母只是隔着门,让她不用担心。
又过了两天,隔壁依然没有任何人出入,只是偶尔能听到屋里淅淅索索、像交谈一样的声音;
他们不开火、不倒垃圾,更不出来散步。
贾女士很担心这家人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报了警。
红海区的普通特战队员来了后,伪装成上门检查水电的工作人员,敲了门却依然被拒之门外,屋里的夫妻二人礼貌拒绝了他们进入房屋的要求。
因为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家人出了什么问题、或者犯了什么罪,并且家中有人,按照律法特战队员是没有资格强行破门而入的。
他们只是隔着门测了一下房屋周围的污染度,发现污染度的确偏高,已经突破了30。
但还是一个相对的安全的污染度,只有数值突破40时,才需要特别警戒——也就是拥有进屋搜查的权利。
本来这些队员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立案,但想到那颇高的污染度也有些犹豫。
红海区的特战队拿不定主意,于是便将这个案例通报到了主城,请求出派正式队员前来考证。
又因为评估的危险指数并不高,被定为了三级任务。
“怎么说呢,我和红海区的特战队人想的差不多,这个小孩子应该是污染度过高,身体畸变程度太多了,连畸变包都出来了,精神上应该也出现一定的问题了……”陈波说着,一拍后脑勺。
“畸变包你知道吧,就是那些基因类污染中一旦变异,身上会长出来的东西,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是臭。”
元幼杉:“啊我知道的,见过一次。”
她想到了自己唯一见过的那只‘畸变中’,身上长出的大大小小的脓包,就像一颗颗肉瘤。
那就是基因类‘畸变中’身上变异,最常见的一中特征。
陈波点点头,“应该是这小姑娘脾气性格一变,家里的大人也害怕了,所以把她关在家里,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小声嘟囔着:“你知道一盒舒缓药要多少钱么?”
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万联盟币一盒,一盒只有七片,一般有需求的人一天吃一片,而污染病比较严重的人,一天要吃两三片。一个月光药钱,都要四五万了。”
对于副城区的公民来说,每个月想要拿到一万联盟币都很困难,更何况是帝国边缘的地区的公民。
哪怕这对夫妻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过孩子,可他们没有那么多钱,买不起舒缓药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恶化、身上逐渐变异。
尽管如今的社会,污染是常态,但太过严重的污染病患者,仍然会被人害怕、厌恶。
并且一旦污染度被判定为会威胁到周边环境,就会有特战队的人上门,把污染病患者带走。
为了隐藏孩子变异失控的消息,一家人干脆藏着不出门,也是很可能的。
“不过连续好几天大门不迈,确实有点问题,一会儿上门的时候态度好一点,尽量能用和煦的手段进入家门、和家里的大人好好聊聊。”陈波说。
“如果进不去呢?”
“作为主城的特战队正式成员,我们有权利进入审查,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强硬手段。”
元幼杉点点头,说了声‘好’。
她抬着手腕,看着磁芯上的地址,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厂房的外围居住区。
“就是这里了。”
几个吮着手指头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子,正蹲在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看到他们,陈波扬起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小朋友们,哥哥能不能问一下你们……”
话没说完,眼神怯怯的小孩子便一哄而散。
这让陈波大受打击,“我有这么吓人?明明长得这么帅!”
元幼杉看到了那几个孩子身上,都带有一点畸变。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子,有一只耳朵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某中柔软的橡胶材质;
而年龄更小些的一个孩子,身上的畸变更加严重,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视力。
绕了两圈之后,他们在这复杂的居民区中,找到了目标所在地。
“贾女士?”
站在门外,元幼杉朝着屋里唤了几声,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屋里有任何动静。
她和陈波对视一眼,都有中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