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勉支着下巴长叹口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明明他该是最佳大反派来着,当什么善人。
老头儿是个奇怪的人,瞧他的穿着目前来说算得上是顶好的,军大衣里面是保暖效果很好的羊绒衫和皮衣皮裤,皮毛一体的靴子也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不说皮衣皮裤,羊绒衫一般人买不到,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瞎跑出来家里人怕是找疯了,这年头要找人不是一般的困难,老爷子完全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更是得看天意。
养了他说不定还得给他送终。
谢勉揉了揉额角。
算了,先养着,就当投资。
虽然这个投资极有可能亏得底朝天,内裤都不剩。
话说要介绍信才买得到车票,他是怎么溜上车的?
抬眼瞧瞧针水,还剩半瓶,不知老爷子什么时候能醒,得给他准备点吃的。
空间里倒是有热腾腾的粥,病房里有几个人要拿出来也得避开他们。
请病房的人帮忙照看一下,主要是担心他醒来溜了还得辛苦他大冷天四处去找人。
谢勉去食堂转了一圈,回到病房时手里抱着个外观改造过,看上去很旧很普通的保温桶。
老爷子直到一瓶针水完了拔了针才醒。
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谢勉问:“感觉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喝点粥。”
老爷子目光呆滞地看向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腾地一下子亮了起来。
“别激动。”谢勉将他扶起来,竖起枕头让他靠在床头。
老爷子很听话,谢勉怎么说他怎么做。
打开保温桶,舀一勺出来等温热了喂到他嘴边。
“张嘴,吃。”
老爷子看着他,听从指挥一令一动,张开嘴乖乖的咽了。
一碗白粥没多会儿就喂完,吃完了老爷子还张着嘴,等谢勉投喂。
“没了。”
老爷子砸了咂嘴,满脸渴望的望着他。
谢勉视而不见,将保温桶放一边抄着手,问:“在哪里下的车?”
老爷子呆呆的看着他,苦苦思索了半晌才说:“不记得了。”
“多久没吃饭?”
“好像是两天还是一天,记不清了。”
不是记不清就是记不得,没法聊了,这症状大概是得了老年痴呆。
“你是专门找到这里来,还是无意识瞎走?”
老爷子得意的笑道:“我记得你们说要在洋湖县下车,我问过来的。”
“……找我?”
自己姓谁名谁不知道,柳致提了一嘴下车的地点他就记下了?
“是啊。”
“非亲非故的你找我干嘛?”
老爷子磕磕巴巴地回想着,忽而笑得像个孩子:“你是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