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问清了位置,让人去喊几个壮劳力,看了眼缩着脑袋的陈根生。
严肃地说:“陈根生,丑话说在前头,是你自己说的不用我管,这事以后就不许在我跟前提。”
现在要找干坏事的人不难,时过境迁去哪儿找?
陈根生垂着脑袋使劲点头:“不会的。”
他不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是谢勉干的,只求他们都赶紧让他滚,他不敢要肉。
谢勉打来的野猪,他怕吃进去拉不出来。
陈达子听到有肉分心中高兴了不到两分钟,又被陈根生气得手抖,怒气冲冲地说:“陈根生,我一家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陈根生紧闭着嘴不接话,不过是没任何用处的亲戚,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总比丢命强。
谢勉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陈根生,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惊人之语:“你们,难道几不好奇,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裴正扬、柳致和小弟们心知肚明,也都很熟悉他的行事风格。
铁柱立马大声附和:“想,谢勉哥,你知道吗?”
“知道啊。”谢勉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有恃无恐地说:“就是我,陈根生,你有意见?”
除了知情的几人,所有人都一愣,迟钝地看向谢勉。
他怎么敢?
窒息的沉默感袭来。
陈达子再说不出让陈根生为陈阿贵讨公道的话来。
凭他对谢勉的了解,谢勉敢这么做肯定有理由。
大队长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说怎么会突然有种熟悉的不踏实感,原来是大队上搞事的名人重出江湖了。
谢勉胆子也太大了,既然陈根生不敢说啥,他就不能憋在心里?
这下好了,大几十号人都知道了,他是该大义灭亲呢,还是徇私包庇?
大队长一脸纠结。
陈根生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抖的不像话:“不敢不敢。”
“哦,给大家仔细解释解释,你不敢的原因,让大伙儿误会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陈根生呼吸变得急促困难,恨不得就此晕过去,是他想岔了,谢勉根本就没打算对村民隐瞒,而是要让他亲口把他爹杀继子的事公之于众。
他在大队上混的已经很艰难了,再有个杀人的爹,可想而知队员会怎么看他。
他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敢说一句假话野猪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陈根生艰难地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尽量做到和昨夜说的一字不差。
“大队长,达子叔,各位叔伯,都是我爹造的孽,我不怪谢勉。”陈栋梁再次申明。
陈达子眼睛倏地瞪大,身形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追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千真万确,我当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