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进站,和送行的人告别后谢小凡搀着谢爷爷上火车,谢勉护着沈老太太,行李交给裴正扬四人。
谢勉不差钱,行李大多都寄到京市去了,行李少下车方便。
刘凤霞这一年多一直没放弃鼓动王平儒主动低头示好,逮着机会就怂恿王平儒去和婆婆道歉。
谢勉让她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她哪还敢出现找不痛快,只能想尽办法劝说丈夫,偏生王平儒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去,气死她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天天讲天天说都白说了,你娘走了你也不去送送她。”
王平儒淡淡地说:“我和她没关系,有什么好送的。”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你也不想想你娘都这年纪了,走了可就再也不会回来,她留在洋湖县你女儿还会回来,去了京市淑仪只怕都不会回来看你一眼,谁给我们养老?
你哄哄她,让她去京市玩玩就行,老爷子的坟在这儿,她总不能狠心不管吧。”
王平儒不置可否,他和女儿关系本就冷淡,何必上赶着往上凑。又不是没有工资,不需要谁养。
亲娘,断绝关系那天他就没想过再和她有任何来往,没来烦他就好,他又不是吃多了撑的去找不痛快,一辈子不来往最好。
对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岳家基本不和他们来往,就他和媳妇两人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吃的没以前丰盛也没关系,他对吃食不看重,能吃饱就行。
瞧他这幅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刘凤霞为之气结,肉痛地说:“我听说她前些天请了很多人吃饭,又是酒又是肉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一点都不知道节约。”
在她根深蒂固的观念中,婆婆花的是王家的钱,王家的钱就是王平儒的,也就是她的。
明明是她的钱却一分都沾不了手,怎能不痛心。
“那么好的房子让给两个外人住也不让咱们搬回去,太过分了。”
王平儒是县委秘书,杂事多,回家吃了饭只想和媳妇聊聊天,再安安静静地看看书。
偏偏刘凤霞时常在他耳边说些他不爱听的话,时间久了心里很烦,想让她别说了。
想到她为自己的付出又生生忍了下来。
沉下脸转个方向继续看书。
刘凤霞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白说了,烦躁地走出屋子。
一出门就遇到端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嗑瓜子,等候多时就为了挖苦她两句的对门邻居。
“凤霞啊,沈老师去京市你们怎么没去送送?”王婶嘴上亲切地说着,脸上满是看笑话的神情。
刘凤霞不想搭理她,王婶可不依,大着嗓门说:“沈老师真是好人啊,要去京市享女儿孙女的福,临走前也不忘我们这些老街坊,家家都给送了糕点和糖。
饼干又酥又脆奶香十足,鸡蛋糕据说是无水的,诶,你知道什么是无水不?就是没加一滴水用鸡蛋和牛奶做的,做的真是讲究。
想想那个味儿都流口水,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奶糖又甜又香,啧啧,含在嘴里都舍不得咽下去,京市来的东西就是好啊。对了你家有不?”
刘凤霞心中噎得慌,出来透气没成想被气得不轻,抿着嘴角一语不发地折回屋,泄愤般砰地一声砸上门。
“呸。”王婶啐了一口,扔掉瓜子壳扭着腰拎着板凳进屋。
刘凤霞轻易不出门,为了给老姐妹出气她可是等了好多天了,王平儒那不孝子她是见一次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