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穗子想了想:“不是,姓什么我记不得了,村里人都喊小名,爹娘喊我小丫。谢穗子这个名字是东家老夫人给我取的。”
“哥哥姐姐的名字知道吗?”
谢穗子摇头,四五岁的年纪离乡背井受够了惊吓,小时候的很多事她已经记不清了。
“和家人走散后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有块雕着龙的小木牌,我爹根据我们的生肖雕的,怎么了?”
谢勉笑道:“没什么?问问,木牌给我吧,也许有缘能找到他们呢?”
谢穗子把项上一块拇指大的木牌解下来交给谢勉。
快三十年了,谢穗子不抱任何希望,连连战乱,爹娘兄姐恐怕早不在人世了。
木牌因时常摩挲光滑油亮,看得出她很思念亲人。
雕工很好,材质一般,很容易仿造。茫茫人海,若不是长的像真是没法找。
谢勉看了看,收好。
谢穗子过的很幸福,找到亲人是锦上添花,赵长河人品好,相认,人品不行就算了。
先不告诉她,免得她挂在心上吃不好睡不着,大佬又该找他麻烦。
隔天谢勉回了趟大队,要走了得跟大队长和小兄弟们打声招呼。
社员们看到他都纷纷向他道喜,他是向红公社第一个考上大学的,社员们都以他为荣,甚至成了走亲戚的谈资。
就连和他吵过架的村民对他也是很佩服,放下往日的恩怨诚心诚意道贺。
谢勉礼貌表示感谢。
大队长让媳妇回家杀只鸡招待谢勉。
一家只能养两只鸡,平时下的鸡蛋都舍不得吃,留着送去供销社换盐和针线,不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谁也舍不得杀。
大队长媳妇却眼也不眨的杀了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还把上次谢勉送的腊肉也炒了。
凑够了五菜一汤,她家过年的菜也没这么丰盛。
谢勉没空手来,孩子吃的零食和风干的猪肉、红糖。
大队长的儿子闹闹吃的满嘴流油,手指头上的油舍不得浪费,舔了又舔。
看得谢勉有点心酸。
“周叔,向公社申请,村里办个养殖场,养猪养鸡养鸭,增加收入还能改善伙食。”
养十头猪队上可以留下两头,八头卖给肉联厂。
人太多,年底杀猪一家也分不到几斤,要吃肉最好就是办个养殖场,养的多,队里留下的猪就多,每家都能多分点。
今年起没有严重的干旱,多种点红薯,玉米秸秆磨碎,红薯藤掺着麸皮、玉米秸秆,不怕没得喂。
“等明年过后吧,这天真是看不懂,就怕反复,鸡鸭倒是可以养。”
大队长较为谨慎,毕竟干旱持续了三年,谁都怕,明年小猪仔捉来了一下子又来个干旱,账上的钱不得打水漂,小猪仔可不便宜。
鸡鸭吃的不多,河沟里有很多小鱼小虾,地里抓点虫子弄点野菜也能养大,粪便还能肥地。
大队长当即兴冲冲地和谢勉商量起来,鸡圈鸭圈怎么盖,养多少合适。
“家禽牲畜喂的多一定要注意卫生,用石灰水消毒,可以请县里的农牧局的同志来指导,该怎么做人家比较专业,多向他们请教。”